人百倍,此刻多看一眼都是大不敬,极可能是取祸之道。
    众人只敢用余光捕捉那抹妃色衣衫掠过的影子,心思却越发紧绷,只觉得忐忑不安。
    “唰!”
    楚奕的目光看似随意的扫过厅中那几十个盐商,将他们或惶恐、或强撑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加深了些许,仿佛真的只是寻常友人相聚,温润的嗓音响起,不急不缓,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中。
    “劳烦诸位久等,具体要谈的事,稍后再说。”
    “现在跟本侯上楼,去看一场戏。”
    这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田盐商和牛盐商迅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和茫然。
    这种节骨眼上,叫大家来喝茶看戏,这位侯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此刻形势比人强,哪怕他们心中疑窦丛生,疑虑重重,但楚侯爷金口已开,众人哪敢有半分违逆?
    “是,楚侯爷。”
    “侯爷,请先请……”
    一片混杂着紧张与恭敬的应和声响起,带着明显的慌乱。
    几十个平日里也算一地豪商的体面人,此时表现得如刚入学的蒙童般局促不安。
    他们纷纷起身,让开路,亦步亦趋的跟在那道挺拔的玄色身影后面。
    沈熙凤的目光轻轻掠过这些低眉顺眼的盐商们,心中感慨万千。
    这就是权力,这就是手握重权带来的威势,让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本能地收敛锋芒,俯首帖耳。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前方那道如山岳般稳健的背影上,一股异样如涓涓细流在胸中涌动。
    突然,她耳边传来了楚奕温柔的声音。
    “大嫂,怎么愣神了,上来啊。”
    沈熙凤猛然回神,这才发现楚奕已经走到楼梯口,正稍侧过身,眼含询问地看着她。
    一缕阳光透过二楼的花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得令人窒息的线条。
    她心中一暖,又有些许被人撞破心思的羞赧,脸颊微不可察的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但久经世故的她,瞬间便调整好了情绪,对着楚奕展颜一笑,顿时如牡丹初绽,明媚照人。
    “奉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