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陆嫣然了,陆沉他竟不打算追究?”
憋屈了这么些年的平阳侯仍是个分的清是非对错的人。
“元儿,你说的没错,陆嫣然是陆嫣然,陆沉是陆沉。”
“咱们府上被厉王和陆家女作践这些年,从来都与镇国公府无关。”
“当初若不是为父一直拦着,不让你去镇国公府阐明事实。”
“也许,事情也不会演变成后来那般。”
“是爹糊涂,总想着家丑不外扬,殊不知,有人借此得寸进尺。”
“如今想想,那时的镇国公府也是显赫至极,那位镇国夫人,也是一个通透之人,若我们......”
“唉!这些事早已时过境迁,厉王已死,好在齐国公并未想袒护陆嫣然。”
“他说,让你休妻,放那母子三人走。”
蒋世子拳头紧握,眉头轻皱。
“可是父亲,这般轻易放了她,我蒋家这些年受的欺辱如何讨回?”
“还有小妹也因她和厉王的纠葛被卷入其中。”
“而今遭受厉王谋反的牵连被流放至苦寒之地。”
老侯爷拧眉看向儿子。
今日面见了齐国公和齐国夫人,喝了从未喝过的苦咖啡。
老侯爷不知为何,心境也豁然开朗。
就像以往笼罩在他头顶的雾霾尽数散去。
他恢复了早些年的睿智,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道。
“杀了她,除了让我们蒋家罪加一等,又能挽回什么?”
“你真想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你还年轻,不能一辈子被一个不值当的女人给毁了。”
蒋世子眼眶泛红,心中满是不甘,却也明白父亲的话不无道理。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声音哽咽。
“父亲,儿子怎能甘心?小妹何其无辜,却要承受这般苦难。”
老侯爷长叹一声,端正了坐姿,为儿子指点迷津。
“元儿,仇恨只会让你蒙蔽双眼迷失自我。”
“如今陆沉愿意给我们一个台阶下。”
“休了陆嫣然,放她离开,也算是给咱们蒋家留了一些颜面。”
“你也知道,本朝甚少有贵族和离休妻。”
“这于女子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何尝不是另一种报复?”
“至于你小妹,也不是没有法子挽救。”
“你只要为朝廷尽心办事,立下功劳,便可向陛下求得特赦。”
“新帝不同于先帝的昏庸无为,他立志要将大齐国发展的国富民强。”
“这大好时候,你更应该放下仇恨和过往,重新振作。”
蒋世子听父亲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眼中终于有了神采。
“父亲,儿子明白了。儿子会按照齐国公的意思休了她,往后为蒋家重振声威。”
老侯爷欣慰地看着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对了。咱们蒋家的根基还在,只要你振作起来,未来定能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