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稍有不慎就会被烧成灰烬。
夜里,信阁的观星台上,阁主正用青铜镜照向苍古的皇陵。镜中,守陵的老兵正往墓碑旁的石灯里添油,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碑文中“永结盟好”四个字上,像在嘲笑这早已作古的誓言。她指尖划过镜边的刻度,那里记着苍古皇室的秘闻:三百年前,苍古的公主曾带着半个国库的金银,嫁给魔月的太子,那些金银铸的兵器,此刻正在战场上,互相砍得火花四溅。
“注定的?”老仆端着药碗上来,看见阁主对着铜镜出神,忍不住问了句。药碗里飘着的,是从蛮荒王庭偷偷送来的“还魂草”,据说能吊住快断气的人,可此刻连送药的人,都在半路上被魔月的箭射穿了喉咙。
阁主没回答,只是把铜镜转向夜空。北斗星的斗柄正指向魔月的方向,而蛮荒的星轨乱得像团麻。她想起十年前,还在学堂里跟魔月、蛮荒的孩子一起背书,那时先生说“天下的土地,本就没什么疆界,是人心把它划成了一块一块的”。
如今,那些孩子长大了,手里握着刀,站在自己划的疆界两边,红着眼互砍。而苍古的少年们,正扒着城墙,看远处的火光染红半边天,手里紧紧攥着生锈的长矛——他们都在等,等这场洪水漫到自己脚边,要么被卷走,要么,就踩着碎木片,拼出条新的路来。
信阁的琉璃灯突然灭了一盏,是被风刮的。山风裹着硝烟味闯进来,吹得烛火直晃,把阁主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像个站在棋盘外的看客,什么都看得清,什么都改不了。
苍穹如墨,星子隐曜,命运的丝线在无人能见的高空交织,织成一张笼罩诸国的无形巨网。苍古与魔月,若论昔日荣光,皆是足以让大地震颤的庞然大物——试想,当两头雄狮在草原尽头遥遥对峙,鬃毛怒张,獠牙闪着寒光,那必然交汇的目光里,藏着的便是无可避免的厮杀。仿佛九天之上真有双俯瞰众生的眼眸,指尖轻拨间,便将诸国命运的轨迹拧成死结,而这场注定染红疆土的大战,便是结绳处迸裂的火花,躲不开,也挣不脱。
可如今的苍古帝国,却似被岁月抽走了筋骨。曾经踏碎山河的铁骑,如今在落日余晖里只剩斑驳甲胄;曾经震彻云霄的战鼓,早已蒙尘在废弃的军帐深处。这份落寞,像一盆从九天泼下的冰水,猝不及防浇在欲燃的战火上——那本可能席卷大陆的燎原之势,暂时被压下了,只余下袅袅青烟,在风中摇摇欲坠。
但冰面之下,却是另一番景象。苍古帝国内部的纷争,如地底奔涌的岩浆,在厚重的岩层下翻滚、冲撞。裂隙中渗出的热浪,早已让地表的草木枯萎;偶尔迸发的火星,落在干燥的枯草上,便引得一阵噼啪作响。谁都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土地下,正积蓄着足以掀翻天地的力量,一旦岩层崩裂,那喷薄而出的炽热洪流,必将把整个苍古大地烧得面目全非。
而苍古帝国的心脏深处,正跳动着阴鸷的脉搏。那些隐藏在暗影中的密使,如昼伏夜出的鬼魅,踩着月光的碎片潜行。他们的靴底沾着露水与尘土,手中握着淬毒的流言与利刃,专挑魔月帝国
第534章诸国暗斗战云密布-->>(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