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
朝盈正在额娘房中做针线,针线是从小做到大的,一针一线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
今年选秀,婚期就在近几年,嫁妆里预备酬送夫家亲友下人的针线活计得尽早开始准备。
嫁到雍亲王府去,上头各位额娘,下头还有小叔、小姑,还有亲近亲戚,这些人的针线都得她自己亲手做;再疏远的亲戚并打发下人的,则可以由府中针线女人并她身边的仆妇们代劳。
索绰罗夫人走进房中,见朝盈正做针线,便莞尔一笑,朝盈被侍女提醒,回过神来,起身道:“额娘回来了。”
“歇歇眼睛吧。”索绰罗夫人温柔道,又一扬下巴,“宋福晋赏给咱们娘俩的生辰礼物,她事情那样多,还能这么惦记咱们,真是顶难得的了。”
朝盈也不由一笑,未来婆婆的善意总能叫即将许婚的小姑娘安心一些,娘俩将礼物打开看,索绰罗夫人的礼物无非是中规中矩的缎匹、补品等物。
朝盈的礼物则轻盈精致一些,有些内务府造的套杯、把件等精巧玩意儿,又有宝石珠花一套、珍珠钿口一只,很适合年轻小姑戴的东西。
索绰罗夫人不禁笑起来,又柔声对女儿道:“宋福晋真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道:“其实咱们家门第平常,和一般王府宗亲议婚也罢,议给这样受万岁爷重视的皇孙、未来王府的世子,就显得有些高攀了,宋福晋还对咱们家以礼相待,又这样厚待你,可见她是一个温柔厚道的人,这样的人做婆婆,远比过分精明的人好许多。”
朝盈认真地点点头,索绰罗夫人又道:“但越是这样的人,其实更加聪明,只看宋福晋一路走来,如此稳妥,便可知她绝不是没有算计的人,你决不能因她善待你,便看轻她。”
“额娘。”朝盈失笑,“我怎么会呢?宋福晋是厚道人,愿意善待我,这是我多大的福气与运气,我若因此倒骄傲起来,那真是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