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战战兢兢地说:“如今外头都传,咱们王爷终于遇到年格格这位知心人了,私下向年格格许诺,一旦年格格有孕,生下小阿哥,必比为第一子。宋福晋神通广大,掌控了年格格院中的消息,听闻此处,愤恨忌惮不已,要为弘昫阿哥扫清障碍。”
“呵。”四福晋冷笑了一声,叫婆子又学了一遍,竹嬷嬷听得脑袋里一根筋使劲地搅,疼得钻心——天老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怎么偏偏就是雍亲王府里的!
上天呐,去祸害隔壁八贝勒家好不好!
黄鹂轻轻拉了拉竹嬷嬷的衣袖,示意她下去歇着,自己在那服侍,四福晋听了一会雍亲王的倒霉遭遇,不过也只有前半段话她听着觉得有趣,她一瞧那婆子抖若筛糠的样子,就知道必还有话没敢学出来,遂命道:“还有什么话,你只管学来。宋氏都被又加工了一番,我还能逃过?”
婆子只敢叩头了,四福晋手下动作一顿,却是明白过来。
黄鹂忙摆手叫婆子下去,来至四福晋身侧给她端茶水,四福晋定定地看着她,不知想什么。
黄鹂神情柔顺地陪伴在她身边。
“那么多年的事,何必还这样紧张。”四福晋口中如此说着,神情却没有方才听雍亲王被造谣的时候轻快了,将手中珠串也放下,道:“我有些困了,叫我歇会子吧。”
拉了个软枕来倚着,阖上了眼。
黄鹂待她歇下,忧心忡忡地出至外间,见竹嬷嬷正出神,走过去,“嬷嬷,怎么样了。”
竹嬷嬷道:“小兰拿了丸药与我吃,好多了。”她道:“福晋如何?”
“歇下了。”黄鹂方才仔细留神,没见到福晋落泪才敢出来,“时日长了,这几年福晋其实看开不少,不似从前,一提起大阿哥,就悲伤难抑。”
竹嬷嬷叹了口气,脸上总是带笑的黄鹂也不禁愤怒道:“哪个杀千刀的东西,弄出这种事情来,不怕天上落雷劈他!”
竹嬷嬷却道:“无非是那几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