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逼急了。
侍从堆中,两个人对视一眼,复又低头,老老实实记着这二人的言语。
他们倒也不是从早到晚什么事都记,但这件事涉及万岁爷安排的婚事,还是从头到尾记清楚要紧。
差事办不好,后果何止是领不到工钱。
关防外这样折腾,内院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不过因为雍亲王和宋满分别对内外把控甚严,她们也打听不到什么。
小阿哥在怀里哭,大张氏抱着轻哄,满头雾水地道:“怎么大晚上还有客至?方才你们回来时,庄嬷嬷脸色很难看。”
“何止呢。”乐安皱着小眉头思考,大张氏叹了口气,“好了,别想这些了,天塌下来,咱们也帮不到什么忙,别给添乱是正经,快回去睡吧,十八可就要开始上学了。”
乐安点点头,侍女走进来在大张氏耳边轻声道:“年格格听了风声,很是惊慌,打发人来问主子。”
“嬷嬷,你过去一趟吧。”大张氏叹了口气,“她年轻,没经过什么事,嬷嬷宽慰宽慰她,叫她不要擅有动作,平添麻烦。”
嬷嬷应是而去。
乐安晃了晃腿,感慨:“年额娘是真的很美啊,可惜,如果没进府里,以她的家世品貌,嫁到寻常人家,丈夫必不会薄待她。”
年氏如今在府内的待遇与钮祜禄氏那一等级持平,当然不差,但若说过得有多么优越,也算不上,至少比不上有子的大张氏与李氏。
大张氏听了,却嗤笑一声,没说什么,只提醒乐安,“不要议论长辈,那是你的庶母,再敢乱说,我请福晋教训你!”
“额娘!”乐安告饶。
大张氏莞尔,“你就这么怕你宋额娘?”
“宋额娘倒是不打也不骂,可她太会讲道理啦。”乐安叹了口气,“大姐姐都被宋额娘管教得老老实实的,我还是别犯到宋额娘手上了。”
说罢,规规矩矩地向大张氏欠了欠身,行礼告退。
大张氏扶额轻笑。
“还是孩子呢。”过了一会,她慢慢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