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足以开门迎客了。
想到这儿,孙安丰摇头晃脑,一副沉醉的模样,“可惜我们去的时间不巧,没能遇上下雪天。否则大雪纷飞,梅花怒放,‘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那景致不知该有多美!”
这一番关于梅花景色的感慨,众人或多或少都听孙安丰念叨过一两回了。
他甚至还抱怨过,当时因为急着赶路,没能好好在梅山里欣赏一番,否则定要大发诗兴,原地赋诗三百篇,以抒胸臆。
正所谓学渣文具多,酸诗人作不出好诗,就怨怪眼前的景色不够壮丽。
好在客观条件限制了孙安丰的发挥,世上又少了几篇废话文学。
众人正围着打趣说笑,热闹非凡,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抬头望去,只见段晓棠、范成明一行人,终于出现在了营门口。
原本吵吵嚷嚷的将官们,哪怕心里依旧百爪挠心,想上前追问详情,此刻也都识趣地向两边分开,整齐地让开一条道路,恭恭敬敬地看着两位将领骑马入营。
唯独周水生逆势而上,他手里攥着一根翠绿的大葱,快步走上前,高声问候道:“段将军、范将军,你们回来啦!”
说到兴奋处,他还忍不住甩了甩手里的葱,葱叶上沾着的晶莹水滴,溅落到了段晓棠的衣袍上。
这帮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将官,本身就是这世上最凶煞的人物,平日里向来百无禁忌。
可这次段晓棠被安上“巫蛊”的罪名,实在太过晦气,众人心里都惦记着帮她驱驱邪。
只是在这紧要关头,若是明目张胆地给段晓棠安排驱邪仪式,难免有“封建迷信”的嫌疑,虽然他们的毕生的目标就是“封建”,迷信也是日常,但人在朝堂混,就得有所为有所不为。
甚至这一类行为,还可能被有心人解读为对朝廷的不满。
但周水生手里拿把葱算得了什么,那就是他的本职工作,至于葱叶上有水,那只能说明右武卫的菜蔬新鲜水灵,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这份隐晦的心意,只有他们自己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