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部插下去,手臂一较劲儿,“噗”一声,带起一蓬黑土,手腕子往上一撬!
连根带茎,几颗鼓囊囊、圆溜溜、拇指大小的洁白鳞茎就露了出来,裹着新鲜的泥!
陈光阳手指头麻利地一扒拉,抖掉泥坨,往旁边三狗子撑开的麻袋口里一扔,动作行云流水!
“捡着了!”陈光阳低吼一声,像是打响了发令枪。
二埋汰也赶紧找位置开挖,兴奋得脸膛通红。
寂静的深沟里,只剩下铁锹掘土的“噗噗”声、贝母茎叶被拨动的“唰啦”声,还有三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三个大小伙子忙活了一宿,足足装了一车贝母!
仔细一看,得他妈六百斤左右。
这可是小六千块钱啊!
三个人对视一眼,全都笑出来了牙花子。
“光阳,你说这玩意儿咱们要是天天能挖这么多,那得多好啊!”三狗子抽着烟,裂开嘴开口说道。
“天天能挖,你咋不去抢去呢!”二埋汰在一旁开口说道。
“去抢去?”陈光阳脑袋里面听见这话,然后呼啦一下子想起来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上一辈子他就要离开东风县的时候。
就听过一个大新闻!
隔壁市的中药仓库被一伙贼给偷了!
野人参就偷了二十多只,其中还有四五十个野灵芝,十多只熊胆!
其中还有4千斤的贝母!
最后警察追踪了三个多月,始终没有追到这笔赃物!
一直到二十年后,东风县的一个农民,才在自家废弃的菜窖里面发现了这腐烂的各种药材……
上一辈子陈光阳还当个乐呵来看。
如今想来,就因该是上个月发生的事儿!
陈光阳那颗心,“咯噔”一下,像是被架上了烧红的烙铁,瞬间就他妈燎着了!
“抢?……操他姥姥的!这他妈不就是现成的泼天富贵!!”
三狗子和二埋汰被光阳哥这突如其来的“炸庙”吓了一跳,手里捏着的半块饼子都差点掉了。
“哥?咋…咋地了?”二埋汰缩缩脖子,瞅着陈光阳那副要吃人的架势,心里直打鼓。
三狗子也懵了:“光阳,我就说着玩儿啊!咱们能挖这老些贝母就够本了,哪敢真去……”
“滚犊子!想哪儿去了!”陈光阳猛地一挥手打断三狗子,那手劲儿带起的风都刮得人脸皮子疼。
他胸腔子剧烈起伏着,压低嗓门,那声音却沉得像闷雷滚在泥潭里:“不是抢人!是老天爷他妈的开眼,给咱们送了一大笔现成的死钱儿!”
陈光阳“唰”地左右一瞅,密林深深,鸟雀都歇了,就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响。
他一把将两人脑袋瓜子薅到自己跟前,仨人头碰头挤成一个疙瘩,呼出来的热气都喷对方脸上:“我才想起来,隔壁市的中药房子被端了你们知道么?”
二埋汰点了点头:“知道啊,不是说就丢了一些五味子么?”
陈光阳摇了摇头:“那是扯犊子!”
“他妈的!野山参二十来根!年份都不低!熊瞎子胆至少十几个!碗口大的野灵芝摞起来能堆个小山!还有库房里存着足足四千斤刚收上来、炮制好的平贝母!那是给省城大药厂备的货啊!全他妈让人连夜卷跑了,渣都不剩!整整四千斤啊!”
三狗子和二埋汰眼睛也亮了起来。
还以为陈光阳是在警局里面知道的内部消息呢。
三狗子看向了陈光阳:“光阳,你有把握抓住他们?”
陈光阳深呼吸一口气:“抓住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那一批药材!”
陈光阳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的新闻里面说了,这么多的药材,竟然全都是库管连同药局再加上医疗部门的主管贪污一同贪污下来的!
所以陈光阳取走这些药材,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看了看二埋汰和三狗子,陈光阳开口说道:“抓紧将这贝母运回去,然后我带着你们去找药材!”
“他妈的,这要是找到那药材,咱们可就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