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怨气!
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那几个哭的老娘们哭得更响了,是痛快!是发泄!
不少汉子呼吸粗重,攥着的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
孙威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剧烈跳动,像几条蚯蚓在爬。
他也被陈光阳给带动了情绪。
尤其是看着这么多老百姓被吴春雷欺负。
他猛地一跺脚,吼声震得吴春雷家那破旧的房檐瓦片都簌簌掉灰:
“押走!给老子统统押回去!把嘴都给我堵上!
通知李局!通知市局!马上并案!给老子深挖!挖他个底儿掉!查他几尺厚的卷宗出来!
查不清他吴春雷八辈祖宗干过啥缺德事儿!老子脱了这身衣裳,亲自跟他一起去蹲大狱!!”
这一嗓子吼出来,憋屈了太久的村民再也绷不住了!
不知是谁先带了个头,稀稀拉拉的掌声瞬间连成了片,如同暴雨倾盆,最后变成了震天的叫好、呼啸和带着哭腔的呐喊!
“好!!”
“青天大老爷啊!!”
“陈光阳牛笔!!”
“孙局英明!!”
陈光阳在如潮的吼声里,点上一根新烟。
烟雾缭绕中,他眯眼看着面如死灰、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瘫软、被几个强壮的公安如拖死狗般塞进吉普车的吴春雷。
让这个王八犊子早点死,也算是这辈子功德无量了!
“嘎吱……”
吉普车的门重重关上,隔绝了那张绝望的脸。
押送吴春雷同伙的警员也纷纷上车。
陈光阳走到那抱着孩子、浑身还在哆嗦的女人和瘸腿老汉面前,声音低沉但清晰:
“大嫂,张老叔,跟我们回县里。把知道的,都跟公安同志说清楚。这孙子跑不了。”
孙威也脸色铁青地对着手下吼:“保护好苦主!笔录给老子做细喽!”
又指着几个年长些、看起来有些威望的春风乡村民:“你们几个,是这屯子的明白人吧?别躲着藏着!
把你们知道的吴春雷干过的那些烂糟事,一五一十写下来!
明天一早送到县局来!少一件,老子亲自回来查!”这连吓带唬,直接断了他们观望的心思。
那几位老农民互相看看,连忙点头如捣蒜:
“明白明白!孙局放心!光阳大侄子放心!”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压抑的议论和骚动,隐约还能听见其他哽咽的哭骂声。
显然,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更多的苦难记忆正被撕开,更多愤怒正被点燃。
这一晚,整个春风乡注定无眠。
孙威也看到了那边的动静,走到陈光阳身边,掏出烟递过去一根,自己也点着,深吸了一口,看着远去的吉普车尾灯,眉头紧锁:
“光阳,这回怕是真他妈捅到马蜂窝了。这吴春雷,手底下的脏事儿恐怕比我预想的还要埋汰。”
陈光阳狠啐了一口:“怕埋汰?老孙,咱哥俩混到今天,图的啥?不就图个问心无愧,让这些杂碎他妈的别糟践好人吗?
这世道,想吸老百姓骨髓过好日子的杂种,就得有一个撅一个!埋汰不怕,咱给他晒日头底下,让全县的人都看看!该铡的铡,该崩的崩!”
他拍了拍孙威的肩膀,力道很重:“孙哥,这事儿,辛苦你了。
盯着点,深挖下去,保不齐还有惊喜。”
孙威苦笑一声,又吸了口烟:“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
你把人带回去吧,这事儿我得连夜去办,得给李局和上头一个交代。
你那个兄弟王铮,先跟我回去做个笔录,放心,就是走个程序,人肯定没事。”
陈光阳点点头:“成。王铮,你跟孙局去。”
他又看向周志勇,“志勇,你送这位大嫂和张老叔去县里招待所,安顿好,回头我去找你们。”
安排妥当,陈光阳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
“光阳!”孙威在他发动前喊了一声,眼神复杂,“你……你咋确定他们能认识你,敢跟你喊冤的?”
陈光阳咧嘴嘿嘿一笑:“东西南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