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抓起枪,手忙脚乱地继续装填。
    那天晚上,他发现自己装填的速度,好像快了一点。
    王老五悄悄对他说:“李阎王今天吃错药了?居然没抽你。”
    张二狗没吭声,心里却觉得,李阎王好像……也没那么阎王。
    车阵演练更是折磨人。
    几百辆偏厢车需要在一定时间内结阵,首尾相连,形成环形防御。
    新兵们推着沉重的车子,喊着号子,在校场上跑来跑去。
    经常是这边结好了,那边又露出缺口。
    或者移动时队伍脱节,车阵变得七零八落。
    苏琦负责指挥车阵训练,嗓子都喊哑了。
    “左翼!靠拢!车轮贴车轮!”
    “右路慢了!加快速度!”
    “车阵间的火铳手!就位!别傻站着!”
    秦夜偶尔会来看车阵演练,很少说话,只是看。
    有一次,车阵在移动中被自己人冲乱,几辆车撞在一起,轮子都撞歪了。
    苏琦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发作。
    秦夜走了过来,看了看撞坏的车,又看了看那些惊慌失措的新兵。
    “知道为什么乱吗?”
    新兵们低着头,不敢回答。
    “因为你们只记得推车,忘了看身边的人,忘了听号令。”
    “车阵是活的,靠的是你们这些人。”
    “你们乱了,车阵就散了。”
    秦夜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他顿了顿,对苏琦道:“今天加练一场,练到他们推着车也能睡着,还能下意识靠拢为止。”
    “是!”
    那天,新兵们推着车在校场上走到月上中天,个个累得像滩泥。
    但第二天再结阵时,混乱果然少了一些。
    另一边,第一批勉强达到秦夜要求的火炮,终于凑够了十门。
    炮身乌黑,闪着冷硬的光泽。
    秦夜亲自检阅了炮队。
    十门炮依次排开,炮手们挺直腰板站在炮后,眼神里带着紧张和期待。
    “目标,前方八百步,土垒。”秦夜下令。
    炮队千户令旗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