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刺目的天光让他几乎晕厥。然而,他颤抖的手却稳稳捧出一卷被血汗浸透、字迹却力透纸背的罪证,呈于御前,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陛下……臣忍此十年炼狱,非为自身洗刷污名。只恐此等国之蠹虫不死……大乾根基……终将蛀空倾颓!”
“忍辱负重的‘辱’,” 叶昭凤凝视着那道佝偻却如山岳般不可摧折的背影,想起太医院那位须发皆白的老院判。
为彻查权贵制售假药、毒害边军的滔天大案,甘愿自污入狱,在虱鼠横行的牢笼里,用炭条在草纸上记下蛛丝马迹。“是咽下去混着断齿的血!是背上那千斤重的、名为‘冤屈’的巨石!而‘重’……是心口那口死死吊着的气——‘我不能死!不能倒!我倒下了,这世间的冤屈与黑暗,就再无人敢揭!’ 忍,是弓弦在暗夜中的紧绷,只为等待那雷霆一击、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黎明!”
楚凡指尖一缕极柔和的灵力,拂过混沌虚影中那锈迹斑斑、浸透血泪的铁链。链环发出低沉的呜咽。他轻声道:“脱凡境的‘忍’,是彻悟了世间有些沉冤如陈年血痂,需以岁月为刀,缓缓刮骨;有些孽债如山间瘴雾,需熬到旭日东升方能驱散——过程越是锥心刺骨,昭雪之时……才越能震彻寰宇!”
**信己不信命关**
混沌光影流转,显化出市井一角。一个简陋的算命摊前,幡旗飘摇,上书“铁口直断”。摊前木轮椅上,坐着一个天生跛足的清瘦少年虚影。算命先生枯槁的手指掐算着,声音冷漠如冰:“命宫晦暗,足跛乃天残之相,注定福薄运蹇,难……活过双十之数。”
村人的叹息如同无形的枷锁:“认命吧娃子,在家让你爹娘养着,好歹有条活路。” 少年却抿着唇,一言不发。翌日,晨曦微露,他便摇着吱呀作响的轮椅,艰难地挪到村外河边。削竹为篾,十指翻飞。竹篾锋利如刀,在他手上划开无数细密血口,河水混着血丝流淌。日复一日,河边堆起小山般的废弃竹篾。
“命?我的命,在我自己手里攥着!” 他对着奔流的河水嘶喊。他编的竹篮,篾片匀称,纹路精巧,竟比常人更结实耐用。渐渐有了主顾,铜钱叮当落入陶罐。他还将手艺倾囊相授,聚集起同样身有残缺的伙伴,在街角支起“同舟竹坊”。二十岁生辰那日,阳光洒满他亲手盖起的小院,门楣上悬着一块亲手雕刻的木匾——**不信命!**
“信己不信命的‘信’,” 叶昭凤望着小院炊烟袅袅,凤眸如星,穿越时空,仿佛看到当年钦天监老臣匍匐在地,泣血谏言“牝鸡司晨,国祚必夭”,而她拂袖转身,踏上那条注定荆棘遍地的帝王路。“从来不是将‘命数’当作遮羞布!是深知‘我能行’这三个字蕴含的力量,足以碾碎一切‘命该如此’的诅咒!命运如网?那就撕开它!撕开的地方,便是光照进来的……通天大道!”
楚凡眼前浮现楚安幼时,明明灵力微弱如风中残烛,却每日鸡鸣即起,在演武场挥剑万次,小脸憋得通红也不肯停歇,口中喃喃:“爹爹说过……勤,能补拙!” 他唇角漾起温暖的笑意:“脱凡境的‘己’,是彻底挣脱了‘命’字枷锁的觉悟——‘我’才是这
第436章 百态试炼铸丹心-->>(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