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深感荣幸。”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
    侯爷虽写得一手好字,但在诗词一道,想必还欠点火候。
    不然本座这冒失徒儿,也不能耻笑啊。
    她理解错了,以为任霞儿见到侯爷的词,是没忍住耻笑呢。
    心里再骂一句任霞儿。
    没出息,这么多年圣女白当了,一点城府都没有。
    就算侯爷写的再差,也要忍住啊。
    我们是来与侯爷谈合作的,你这样一搞,该如何收场?
    何青霜深吸一口气,准备看看纸上诗词,同时脑中也在组织语言。
    待会见到侯爷大作后,得用什么词夸呢?
    既能展示侯爷诗词的独到之处,又不失礼貌的褒奖几句。
    说瞎话这种事,对这位何大宗主来说。
    简直太难了。
    从下到大,也没撒过慌,更没遇到如此之事啊。
    咬咬牙。
    难。
    也得干。
    谁让宝贝大徒弟给自己惹祸了呢。
    哎。
    竟给为师出难题。
    就在何青霜准备念出陈息所写诗词时,崭新河轻哼一声站了出来。
    对着陈息一拱手:
    “侯爷的大作,先不急着看。”
    “听闻侯爷文武双全,前些时日还对上小师妹的三道楹联,想必对诗词一道,亦非常精通吧。”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副诗,捏在手上:
    “本少近日有所感,亦随笔一首诗。”
    将字卷在手里掂了掂,一仰脖子鄙视道:
    “在下能否有幸,得到侯爷指点一二呢?”
    这句话结合他的态度,完全是在挑衅。
    崭新河心眼小,前些日子比武输给陈一展,心里一直有根刺。
    他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想跟陈息比武,是不现实的。
    既然揍不了他,那么在诗词一道,碾压你个土包子出出气,还是轻轻松松的。
    别人态度他不在乎,但任霞儿对自己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是仗着背后高人指点,才对上小师妹三道楹联么。
    今日本少便当众打你的脸。
    让大家都看看,安北侯究竟是如何的丑陋。
    仗着有点权势,养了几个酸臭文人,就敢到江南府地界逞威风。
    本少最看不惯这等下作之人。
    崭新河挑衅意味十足,可把何青霜给气坏了。
    面色很难看,语气冷冷的:
    “新河快退下去,侯爷日理万机,哪有功夫陪你个小辈胡闹。”
    何青霜话里有话。
    说你是小辈,是让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若惹了侯爷生气,我青宗还怎么与人家合作?
    做事毛毛躁躁不计后果,也不知你师父都是怎么教的。
    何青霜心中有气,先是任霞儿不懂规矩乱叫,后是你出言挑衅侯爷。
    宗门年轻一代,若都如你二人这般,什么时候才能发展壮大?
    崭新河见何青霜训斥自己,没理会。
    眼睛眯了眯看向陈息,继续加码:
    “侯爷信中不是说了么,要代子向本少道歉。”
    “本少体贴侯爷德高权重,道歉还是免了吧。”
    “不过眼下,本少就这点请求,侯爷该不会拒绝吧?”
    崭新河拿陈息信中客套话来说事,就是逼他答应自己。
    自己的诗一出来,能指望他个土包子点评啥?
    不自量力。
    他真正的目的,便是先声夺人。
    在座都不是庸人,当众念出两首诗词来做个对比。
    高下立判。
    不仅揭穿陈息是个无能之辈,还能为小师妹出气找回场子。
    一举两得。
    他算盘打的很好,可这里面的小九九,又能瞒过陈息的一双慧眼。
    “哈哈哈。”
    “既然崭少侠雅兴盎然,本侯岂甘独后?”
    “速速念出佳作,让本侯开开眼界。”
    陈息笑得像只老狐狸。
    既然你当众找羞辱。
    那小爷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