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顶,哪里会轻易服一个年轻后辈。
秦琼闻言却朗声笑了起来,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温禾的肩膀。
“放心!老夫与义贞给你压阵,谁敢不服?”
“再说了,你的本事老夫看在眼里,不说别的,单单武德九年那一会军饷贪墨案,便有不少人记得你的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禾再无推脱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既然翼国公信任,下官便尽力一试,若有差池,还望国公多多指点。”
秦琼见他应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刚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挑眉问道。
“对了,听说段志玄那小子送了你一柄马槊?”
“啊,确有此事。”
怎么段志玄送他马槊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嘛?
李世民知道也就罢了,连秦琼都知道了。
等等!
温禾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秦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
“陛下前日召老夫入宫议事,特意提了一句,说你虽挂着行军长史的职衔,却连马槊都耍不熟练,传出去丢左武卫的脸面。”
“他近日事务繁忙,便委托老夫亲自教你,明日去右武卫,再让程知节给你当当陪练。”
温禾听得嘴角抽搐,心里把李世民腹诽了千百遍。
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李世民搞出来了。
之前李世民让他每日入宫,教授李承乾之余,和他操练马槊。
好在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李世民没时间搭理他。
他还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李世民竟然还留了一手。
“怎么,不乐意?”
秦琼见他脸色古怪,故意逗他。
“老夫当年跟着陛下打天下,马槊术连尉迟敬德都要让某三分,多少人求着老夫教都没机会呢。”
“不敢不敢,能得国公指点,是下官的福气。”
温禾连忙拱手,心中不解。
秦琼最擅长的不是双锏吗?
这念头刚冒出来,温禾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翼国公,传闻您当年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连败十八路反王的大将,这话可是真的?”
秦琼闻言一愣,低头看着温禾满脸好奇的模样,先是愕然。
“这是何人给老夫编排的?老夫何时有过这般威名?”
他也是要脸了。
若是这番话被以前那些老家伙听了去。
还不笑话他吹嘘不要脸?!
“哦,是晚辈道听途说的。”
温禾连忙打圆场。
“听一个叫褚人获的书生说的,他写了本话本,里面把您写得神乎其神,不过晚辈觉得,他把您写弱了,您的本事可比书里厉害多了。”
他这话倒是真心,《隋唐演义》里把秦琼的武力值排得靠后。
却不知历史上的秦琼才是真正的猛将,连尉迟敬德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
“对了,当年您擒吴国公是真的吧?”温禾眨巴着眼睛。
秦琼捋着美髯,轻咳了两声,带着几分得意的说道。
“自然,敬德当年途经美良川,某与已故郧国公前后截击,敬德阵脚大乱想要冲阵,被某挑下了马。”
他说这段故事的时候,神采奕奕的。
其中是否有虚构的部分,温禾就不知道了。
但看尉迟恭对秦琼的态度,他被俘虏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说话。”
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凑到温禾身边压低声音。
“是如何描述老夫的?正好今日得闲,一会到中军大帐,你给老夫好好说说。”
“啊,这……”
温禾顿时僵在原地,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温禾不由得想拍一下自己的嘴。
明明这两年这嘴应该改了不少,怎么的又口滑了。
他本想拒绝的,可惜秦琼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正所谓:繁华消歇似轻云,不朽还须建大勋。
壮略欲扶天日坠,雄心岂入弩骀群……”
“隋末演义?”
翌日,长安立政殿内,李世民正翻看着传来的消息。
“朕让他去操练骑兵,他倒好,跑去给秦琼讲起说话来了!”
李世民冷哼一声。
李世民可记得,当初温禾还在他面前提过。
不过他问起如何描写玄武门之时,那竖子当即就改口了。
哦,不对,当时温禾说的是隋唐演义。
所以他这是直接干脆剔除掉大唐的内容了?
“陛下息怒。”
站在一旁的高月连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劝道。
“高阳县伯初到左武卫,与翼国公拉近关系,也好方便后续操练骑兵,想来并非有意懈怠公务。”
李世民脸色稍缓,随即沉声道。
“传朕口谕,让温禾即刻停止讲说,此书多为虚构杜撰,恐误导将士,不得外传!若他再敢懈怠,朕定不轻饶!”
“喏。”
高月连忙应下,捧着圣旨快步出宫,直奔右武卫而去。
此时的右武卫校场旁,温禾正被程知节缠得没办法。
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秦琼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端着茶碗笑得看热闹。
“嘉颖啊,你就再给某讲一段呗,就讲那杨林摆一字长蛇阵的事,秦二兄说当年根本没这阵,某倒要听听那书生是怎么编的。”
程知节搓着手,满脸期待。
他昨日听温禾讲了一段秦琼“卖马当锏”的故事,笑得前仰后合。
今日一早便拉着温禾不肯放手。
“宿国公,真不能再讲了,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温禾连连摆手,他昨日一时兴起讲了段故事,没想到程知节听上了瘾,今早特意在营门口堵他。
正拉扯间,高月的身影出现在营门口,高声道。
“陛下口谕,宣高阳县伯温禾接旨!”
温禾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连忙整理官袍上前接旨。
当听到高月传达李世民的口谕后,他偷偷瞥了一眼程知节,见这位国公爷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乐意,不由得暗自苦笑。
“陛下不让说啊?”
程知节等高月宣完旨,当即嚷嚷起来。
“宿国公,陛下是说,不得传出。”高月干笑着解释道。
程知节这个混不吝,不会要犯浑吧。
不过程知节倒是没有纠缠,而是笑道。
“也对,那个书生写的乱七八糟的,就该禁止了才是,陛下圣明。”
这一位说是混不吝,可他绝对不是个愣头青。
未来的四朝老臣,真以为他是个憨子啊。
“此事是老夫一时兴起,与高阳县伯无关。”
秦琼见状连忙起身,对着高月躬身行礼。
“还劳烦高中官回禀陛下,就说老夫一时糊涂,扰了温都事公务,老夫甘愿领罚。”
高月吓得连忙侧身避让,哪里敢受秦琼的礼。
这位翼国公可是陛下的心腹重臣,虽只是左武卫大将军,却执掌着宫廷宿卫之权。
这份恩宠在整个大唐都是独一份的。
“翼国公言重了,陛下素来敬重国公,怎会降罪。”
高月连忙说道,又转向温禾,郑重嘱咐。
“高阳县伯,陛下的意思您可记牢了,切不可再外传此书内容。”
“高中官放心,此前说的故事,不会出这个营帐。”
温禾拱手应下,看着高月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李二突然来提醒一遭。
肯定不是因为他说什么隋末演义的事情。
怕是特意让高月来看看自己有没有偷懒吧。
至于什么隋末演义,现在的李二根本不会在意这个。
等他老了,说不定还会在乎一些。
“嘿嘿,那个嘉颖啊,隋末不让说,你那个三国呢,你可是好久没出了。”
程知节撇了撇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把拍在温禾的肩膀上,力道之大差点把温禾拍得趔趄。
“嘶!”
温禾倒吸一口凉气,揉着肩膀疼得直咧嘴,“宿国公,我和你有仇啊,你这是要把我打伤了是吧?”
温禾揉着肩膀,疼的厉害。
他感觉肯定是肿了。
这匹夫,力气大的差点没将他给拍散架了。
“义贞,不得鲁莽!”
秦琼皱眉呵斥,他一看温禾的脸色就知道,程知节这厮肯定没收力气。
“嘉颖身子骨单薄,哪禁得住你这般折腾。”
程知节讪讪地收回手,干咳一声道。
“某这不是一时忘形了嘛,嘉颖啊,你这身子骨确实得好好练练,不然日后跟着咱们北上征战,怕是连马背都坐不稳。”
“对了,段志玄不是送了你一柄马槊吗?某来教你耍槊如何?”
不如何!
温禾郁郁,之前他还蛮感激段志玄的。
那马槊可不便宜。
但是现在他突然有种将那杆马槊扔掉的冲动。
“好了,莫要再闹了,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秦琼轻咳一声,目光投向校场入口,那里正有一群身着甲胄的汉子牵着马走来。
“该说做正事了。”
程知节见状,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顺着秦琼的目光看去。
而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一群身穿着至少旅帅甲胄的汉子们,正牵着马匹朝着校场这边走来。
这是温禾的主意。
左武、右武,两卫骑兵加起来有上万人。
若是排开来训练,那这校场肯定是安排不下。
所以温禾决定,先训练旅帅以上的军官,等他们训练结束后,再由他们自己去练兵。
就如后世的黄埔一样。
要知道,来的这些人都已经算是精锐了。
温禾不用教他们如何骑马用刀,唯一要教他们的,便是令行禁止。
而且是真正的令行禁止。
所以嘛,温禾打算把后世那些招数都用上,站队列,整理内务,包括唱军歌之类的。
这样一来,几个月的时间便足够了。
为了确保训练效果,温禾特意去和苏定方商量,调了一队的百骑来,还把张文啸给借过来了。
“百骑的人来了,这下妥当了。”
温禾低声说道,心里踏实了不少。
“安心去,有某和秦二兄在这儿镇着,看谁敢给你脸色。”
程知节拍了拍温禾的后背,这次倒是收了力气。
“要是有人敢炸毛,某第一个收拾他!”
温禾感激地看了一眼两位国公,整理了一下官袍,对着二人躬身行了一礼,随即大步流星地朝着将台走去。
阳光洒在他的绿色官袍上,映出少年人的挺拔身影,虽有几分青涩,却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校场上,来自两卫的军官们正三三两两地站着,低声议论着。
他们
第422章 当心什么,这是朕的部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