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输。
两人的余光都在偷偷瞪着对方,见温禾等人出来,又齐齐地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阿冬心里早就把齐三当成了对手。
齐三没来温府之前,小郎君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叫上他跟着。
可自从齐三来了,小郎君不仅让齐三负责万户宅的差事,连出门传话的活都常交给齐三,他都好久没单独替小郎君做事了。
若是不得用,那他日后在府里可就难过了。
齐三自然也察觉到了阿冬的敌意,却没放在心上。
一个阉人罢了,不过是比自己早来温府几日,有什么好得意的?
自己凭本事得到小郎君的信任,他还不服气了。
有本事的,比比啊!
温禾一行人走到两人面前,阿冬和齐三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见过小郎君。”
温禾朝着两人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折迭好的纸,递向齐三。
“齐三,辛苦你跑一趟万户宅,把这张纸交给王师傅他们,上面写着提炼白矾的初步步骤和注意事项,他们若是问起细节,你就说纸上都写清楚了,有不懂的地方,明日再派人来问我。”
“喏!”
齐三连忙双手接过纸,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能替小郎君去万户宅传信,说明小郎君信任他,这可是阿冬没机会做的事!
他特意转头,朝着阿冬递去一个带着挑衅的目光,才转身快步离去,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几分。
阿冬站在一旁,看着齐三的背影,心里更不服气了,却不敢在温禾面前表露出来。
温禾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
阿冬细心,适合打理府内琐事。
齐三手脚麻利,适合跑外差、管工坊,两人各有擅长。
让他们之间有些良性竞争,反而能让两人更用心做事,只要不闹出格,倒也不用刻意干预。
他转头看向阿冬,吩咐道:“阿冬,你去内院一趟,让小梅带着小柔出来,到前厅准备吃饭。”
“是,奴婢这就去!”
阿冬立刻精神一振,脸上露出笑容,躬身向温禾行礼后,快步朝着内院走去。
哼,齐三不过是跑个外差,家里的事,小郎君不还是得靠自己!
传信有什么了不起,照顾好小郎君和府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阿冬匆匆离去的背影,李佑忍不住凑到温禾身边,小声问道:“先生,阿冬和齐三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啊?”
他脸上带着几分好奇,还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
李泰也跟着点头,坏笑道:“打起来才好呢!不过我觉得阿冬肯定打不过齐三,上次我跟齐三比力气,都没打过他,阿冬看着比我还瘦,肯定不是对手!”
“你打不过齐三,不是很正常吗?”李恪在一旁轻笑着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你除了吃,哪样比得过别人?”
“李三郎!你别太过分!”李泰顿时大怒,撸起袖子就要跟李恪理论。
“我上次射箭还赢了你呢!你凭什么说我只会吃?”
“那是我让着你。”
李恪不以为意地看了他一眼。
“那下次你别让着我啊!”李泰满脸不服。
李恪云淡风轻的看了他一眼:“我怕你哭。”
李泰顿时火冒三丈。
“你,你,你!”
“好了!别闹了!”
温禾伸手按住两人的脑袋,轻轻一推,将他们扒拉开。
“再吵,都给我罚站去。”
“就是,先生,还是我最乖吧。”李佑找到机会,连忙上前献媚。
温禾转头,冲着他“嘿嘿嘿”的笑了一声。
李佑嘴角刚刚上扬,就见温禾脸上顿时冷了下来。
“你也老实点,吃饭!”
对于温禾来说,人生只有两件大事。
吃饭、睡觉。
人这一生所作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能够口舌之欲和安稳的睡觉嘛?
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前厅内,饭菜的香气正浓。
温禾刚从温柔筷子下抢走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小丫头立刻撅起小嘴,重重放下筷子,腮帮子鼓得像个小圆球,用“绝食”表示抗议。
温禾却没理她,心安理得地把肉塞进嘴里,咀嚼着满口油香,才抬头看向躬身走进来的周福:“周伯,发生何事了?”
“小郎君,工部阎尚书来了,此刻正在府门外等候。”
周福恭敬回话,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这时候正是午饭时辰,阎立德身为名门之后,向来注重礼节,不该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才是。
温禾闻言一愣,眨了眨眼,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他此刻突然来访,莫不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难不成突厥突然打到渭水了?
可若是真有战事,早就该有烽燧示警了,而且突厥来犯,该找兵部,跟工部也没多大关系啊。
他放下筷子,一边琢磨一边起身。
一旁的小梅连忙递来一张干净的绢布,温禾道了声谢,接过绢布擦了擦嘴,快步朝着府门外走去。
刚走两步,周福又追上来补充道。
“小郎君,方才老奴在门口瞧着,阎尚书好似受了伤,身上的衣袍都黑了一块,就连下巴上的胡子,都像是被火烧过,焦了大半。”
“嗯?有人打劫工部了?”温禾更是愕然。
长安城内,谁敢动工部尚书?
这也太胆大包天了。
阎立德这找上门,是想要让百骑帮忙?
等他走到府门口,看到阎立德的模样时,更是吃惊得瞪圆了眼睛。
只见阎立德脸上满是黑灰,原本白皙的脸颊被熏得乌漆嘛黑,只剩下牙齿和眼睛是亮的,再黑一点,都能跟戏文里的包公比了。
身上那件青色的圆领袍,胸前和袖口都有烧焦的痕迹,下摆还沾着不少泥土,下巴上的山羊胡也焦了半截,耷拉在那里,模样狼狈不堪。
“立德兄,你这是怎么了?家里起火了?还是工部的工坊走水了?”
温禾连忙上前,伸手想扶他,又怕碰着他的伤口,只能停在半空,满是疑惑地问道。
看到温禾,阎立德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嘉颖啊,愚兄……愚兄实在是羞愧啊!”
“立德兄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对了,你吃过午饭没?要是没吃,先跟我进府吃点,垫垫肚子再说。”
温禾一边安抚,一边打量着他。
阎立德身上除了黑灰,还隐约有股硝烟的味道,难不成是工部存放火药的仓库炸了?
可刚才在府里,也没听到半点爆炸声啊,以工部储存火药的数量,若是真炸了,大半个长安都该听得见动静。
“唉,愚兄如今哪里还吃得下啊。”
阎立德长叹一声,摆了摆手,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让他尴尬地低下了头。
温禾忍不住笑了:“没有什么事情比吃饭重要,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再大的事,也得先吃饱了才有力气解决,走,跟我进府,正好厨房做了红烧肉,你也尝尝。”
说着,温禾不由分说地拉着阎立德进了府,径直带到前厅。
小梅见状,连忙又添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米
第392章 那一刻,某仿佛看到了先父-->>(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