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走进了店里,来到了凌晨、韩登等人所在的堂内。
    松开少年的手后,芸娘就从桌子上拿起红梅子,重新来到少年面前,递到他手中和蔼可亲的笑道:“吃吧~没事,这个也不要钱,不过吃完之后,你要认真的回答我,究竟好不好吃。”
    少年面色犹豫的望着手里的红梅子,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在屋内众人的好奇注视下,放进嘴里大口的嚼着,吃的狼吞虎咽,三两下就没了踪影。
    下一刻,他就眉心微皱,手握成拳头状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看样子是被噎到了。
    一旁的凌晨见状,连忙把自己的茶杯递给这个倒霉孩子,他接过去后咕嘟咕嘟猛猛灌了一大口,这才把噎在喉咙里的食物咽下去,重重吐了一口气。
    众人见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谁知下一刻,少年的眼眶渐渐泛红,对着芸娘瘪嘴哽咽道:“谢谢婶子不计较我,我不是贪嘴,我只是……只是太饿了,身上又没有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并不是故意要贪小便宜的……”
    嗯?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众人都愣住了,随即所有人都换上了一副八卦的表情,竖起耳朵、擦亮眼睛,十分期待的等待着少年继续说下去。
    芸娘“哎呦”一声,伸出手拉着少年把他按在一张板凳上,疑惑的问道:“饿?你父母去哪里了?他们今早没有做晨饭吗?”
    大郑的普通百姓很少会有人家能够达到天天一日三餐的标准,大多数人在农闲时节都是睡醒之后直接开始一天的活动,然后等到上午十点左右吃一顿饭,这顿饭叫做晨饭。然后一直等到晌午过后的下午三四点,再吃一顿,这顿叫做晚食。
    “我……我娘早在我小的时候就因为病了没钱抓药,就……就没了……呜呜呜……”
    啊……
    几人听得直嘶气,这孩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身世,真是可怜呐!
    芸娘更是从心底涌起一阵同情,连忙伸出手,用手帕替情绪破碎的少年拭去泪水,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没事啊孩子,是婶子问的冒昧了。往后你要是饿了,还来婶子这里,婶子这里也没有别的,但是吃的管够,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还可以带回家去,给你爹爹或者兄弟姊妹们尝尝,昂~~”
    本以为这样说了,少年的心情会好点,没想到他却哭的更大声了——
    “我……我……爹爹也在几年前去南边打仗时死了!哇——”
    啊?!
    这下就连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韩登都愣住了,转眼看向这孩子,目光中尽是难以置信和五味杂陈。
    凌晨听的不禁皱起了眉头:“孩子,那你现在跟谁生活呢?住在哪里?”
    少年抹着眼泪嚎啕大哭,边哭边说道:“我……我本来跟妹妹一起住在南阳府的老院里,结果二舅妈一家说那是爹爹留给他们的,把我们赶了出来。
    我们跟着一个江湖卖艺的东家一路来到这里,一直吃不饱,我今天是演完了路过,被香味吸引了来,想着不要钱能吃饱些,再带回去两块给妹妹也尝尝……”
    站在门口的佩儿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嫌弃和鄙视的神色,只有深深的震惊和浓浓的愧疚,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屋子里的凌晨、韩登等人,也都沉默了下来,这孩子能有今天的糟糕境遇,他们这些有官身和爵位的人,实在是……
    韩登站起身来,走到这少年身边,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这不幸的可怜孩子。
    凌晨用大拇指刮着下巴,朝着段平看了一眼,段平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店门。
    七天后,南阳府的府衙后堂里,负责守门的衙役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门外由御史台打头、殿前司和刑部联合督查的队伍,对着一脸懵逼的南阳知府说道——
    “不……不好了大人!汴京来人了,说……说下马庄有人给您写了封信!”
    杨柳巷里,住的都是活跃用户。
    下马庄里,住的都是开服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