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距离倾家荡产越来越近了。
总有一天，陆凯连他的老婆本都要赔进去，而且还不够。
以他如此狂妄的性格和大胆偏激的运作方式，三年之内必跳楼！
从负债到第一年挣十万，第二年挣了七十万，第三年挣了近千万。
达特福德每年的盈利能力都在以几乎十倍的速度膨胀。
就算他们稳定在今年的盈利水平，接下来每年挣一千万。
三五年，陆凯的构想完全可以实现。
但陆凯有没有考虑过，前提是什么？
英丙四冠王，英乙你还能四冠王？
今年拿英联杯，明年你还能拿英联杯？
是，明年达特福德有可能踢欧战，一场就能赚不老少，但你能踢几场？
这时候的欧洲联盟杯赛制和英联杯一样，是一轮一轮的踢，多踢多得，前面几轮还不值钱。
而不是以后的小组赛赛制，进入正赛至少就有六场比赛，收入起码有一个保底。
你达特福德能踢几轮？
何况假如你在欧联资格赛上被淘汰了呢？
连正赛都进不了好吧！
你狂什么呀？
上赛季，达特福德堪称恐怖的营收主要得益于他们在英联杯足总杯上拿到了好几次大头。
阿森纳门票分成都送给了达特福德接近三百万英镑，妥妥的第一恩人。
利物浦、曼城、热刺这些再一加。
没有这些，达特福德营收减半。
而正常情况下，别说英丙、英乙，就算你是英甲、英超球队，在杯赛中早早被淘汰，没有这笔收入都很正常。
达特福德认为的“正常营收”，其实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别说营收能力继续扩张，就连维持都是一种奢望。
但这个道理，年轻人根本不懂。
他们以为薪资会一直增长，所以超前消费。
殊不知，绝大部分情况下，他们未来二三十年的薪资已经不会怎么涨了，哪怕你是程序员，薪资下降都是大概率事件。
三十五岁一被裁员，更是人生至暗时刻。
到时候别说扩建球场的千万英镑债务，恐怕几百万的球员薪资都会压倒达特福德。
这不是人们小瞧陆凯，而是很多流星一般闪耀但最后销声匿迹的俱乐部的常态。
绿枪已有取死之道！
不过在绿枪死之前，英国商人是不介意来吸几管血的。
不少厂商纷纷带着设计师和财务来找达特福德洽谈扩建球场一事。
但最终都不欢而散，逃离达特福德。
因为陆凯的预算实在是太少了。
而且对工期要求也高。
钱少事多影响还大，我踏马接你的活儿就是耽误自己赚钱的时间！
很快，英国圈子就把陆凯拉入了黑名单。
陆凯随后找到了乔伊斯。
两个争取，两个感谢。
第一，争取市议会和英足总的政策支持。这一点其实以前就有，而且力度很大，但随着达特福德越来越争气，力度其实可以更大。
第二，争取市议会和英足总的资金援助。
第三，感谢乔伊斯委员对达特福德的鼎力支持，具体内容会以咨询费的方式表达。
第四，感谢相关各方面对达特福德的关怀关爱，同样将以各种正经费用的方式进入相关企业账户。
乔伊斯十分感慨：“陆凯啊，我果然没看错你！还是你们绿枪有人情味！不愧是百年俱乐部！这就是底蕴！这就是气度！”
但在得知陆凯愿意将官方给的资金援助中的七成都散回来时，乔伊斯震惊了。
乔伊斯甚至有些慌了：“陆，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凯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和英国的地产商谈了很多次，谈了很多家。构想是逐渐在完善的，比如扩建已经不能满足球队的规划和发展了。”
“我们现在想直接重建球场！一步到胃！”
“但是我们项目的风险被各地都评价为最高级别，根本没有人愿意接，所以……巧的是，内地方面，中健集团，他们有这个意向。”
乔伊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陆，你疯了吗？中郭人修的东西能用？你不怕球场坍塌出现事故？”
不用怀疑，2002年，中郭制造绝对是最高级别的贬义词。
甚至，在2025年chuan普停掉usaid以前，中郭各方面的评价都依旧是极低。哪怕互联网都那么发达了，绝大部分外国人都还认为中郭生活在五六十年代。
所以一朝“开放”，他们才会那么震惊，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在各个领域的连续震惊。
陆凯道：“质量、规格肯定会符合英国和英足总的相关规定。”
上一次姜梦芸去国内的时候，陆凯就让她进行了相关的访问。
人，要懂得借势。
去年年底，我国刚刚加入世贸组织。
对外国环境还充满幻想的咱们，还天真的以为凭借辛勤的劳动和过硬的产品质量能够迎来肯定。
哪怕是赔本也要赚个吆喝。
而如果达特福德球场项目通过，那将成为中国在欧洲的一次华丽亮相。
因此各方面都很重视。
球场设计方案陆凯都跟中建那边沟通好了，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和欧洲的地产商聊，全都在和那边画图呢。
内地不缺人才，在召集了一批技术骨干后，结合陆凯的构想，做出了“绿枪球场”效果图。
分体式球场！
因为市议会的政策扶持，绿枪在达特福德持有的开发土地多很多，会围绕河边球场的东侧、南北两侧，修建一个反C字的半圆形的主体建筑。
综合容量可达三万五千人。
同时，还配备了更衣室、球队博物馆、球队周边销售商店、餐饮中心、泰晤士超绝河景观景平台、豪华包厢等多项室内建筑。
工期三年。
如果在内地，可以更快，但这边要考虑到其他成本和限制。
三年期满，老球场的东、南、北三侧就可以开始拆除了，正好河边球场之前的主体是西侧。
然后把西侧翻新扩建，建成拥有一万个席位的大看台，形状是一个小C，但弧度没有这么大。
看起来感觉就很像“明”字。
工期一年。
同时，达特福德之前就动工的办公训练大楼、训练场等也在“明”字旁边，大概就是“明日”的造型。
从而形成一个整体的足球综合区。
而且这个翻新还并不影响球场的使用。
因为在翻新这边时，另一边的主体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而草皮只需要扩大和位移一小部分，一个夏天足以。
这烂草地，陆凯早就想换了！
总共四年，项目彻底竣工，但期间球场可一直使用。
前三年，河边球场容量还是六千。
第四年，容量三万五。
四年一过，容量四万五，而且是现代化新球场，还保留了扩建空间，未来最多能扩至六万多人水平。
在整个伦敦，这都属于配置最高的球场，而综合容量等也能排进前五。
在英超中，也是中等但极其精良的水准。
根本不是很多百年水帘洞能比的。
阿森纳规划的新球场容量比这个大，但无论是审美还是多功能性，都不如绿枪球场。
阿森纳的球场总造价四点七亿英镑。
达特福德这个，按照英国开发商的标准，起码也要三亿英镑。
但中建那边直接表示，都是家人，不赚你钱！
一口价，四千万英镑！
而这还真不赚钱，因为今年在国内开工的天津泰达足球场，三万七千人的容量，总造价都要五点三亿人民币，折合英镑就是四五千万的样子。
妥妥当成友谊项目来做了。
之前比较离谱的一家公司，光把河边球场从六千人扩建到一万五千人，都要收达特福德四千万英镑。
什么这也难，那也难。
现在难不难？
乔伊斯听了陆凯的构想后第一时间摇头：“这不可能。这个工程对达特福德本地居民的就业、对当地经济发展的提升等等都是有要求的。”
“把工程交给外国人来做，市议会不会同意的。”
陆凯点头：“那要是所有的补助都拿来补贴像您这样支持我们的朋友呢？”
达特福德这个项目怎么看都是烂尾楼，他们根本就没有偿还能力。稍微靠谱点的公司都不会参与这种项目，自然也谈不上使绊子。
乔伊斯能争取下来的补贴也就小百来万，还有一些低息贷款什么的，就算都分给“史密斯专员们”，达特福德依旧血赚。
因为这座球场只要让欧洲人来修，两三亿英镑跑不了。
而现在，最多最多在四千万的基础上多几百万镑的额外支出。
这不是赚是什么？
乔伊斯随后表示他想想办法，这种能给当地带来长远利益的项目，确实不应该只注重眼前。
少几个临时的工作岗位算什么？
达特福德起来，不也能给大家提供不少工作岗位吗？
那么大个球场，安保都要不少吧。
你猜达特福德的人是更愿意干建筑工人的活儿，还是更愿意干销售和白领的活儿？
绝对是后者。
建筑行业和制造产业一旦朝服务行业转型，劳动力就自动涌向后者。
美国人民永远也不会回去打螺丝的。
当然了，这只是陆凯和乔伊斯的初次碰面。
未来他们还会频繁就此事进行磋商。
有很多关系需要疏通。
但只要乔伊斯愿意推动，加上达特福德当地的支持，这事儿就能办。
陆凯要的这种球场，说实话分分钟修出来。
不用一星期。
三天！
好修，太好修了！
……
商业机器运转的同时，达特福德的转会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首先，达特福德官网欢送马克·贝林厄姆和维克托的离开。
马克以十五万英镑的骨折价衣锦还乡，加入了第五级别的雷明顿足球俱乐部。
无论他什么水平，达特福德队内的球员已经不可能低于三十万英镑了。
两位富二代都是三十多万。
但雷明顿老板帮马克解决了工作问题，找关系恢复了他西米德兰兹郡警员的身份。
如此能量，留是留不住了，陆凯也就顺势做个好人。
同时维克托也被雷明顿邀请，成为了球队新任主帅。
两爷子要把绿枪的奇迹因子带到雷明顿，帮助他在两年内冲入职业联赛！
他们离开的时候，陆凯表示达特福德永远是他们的家，以后有了孩子，直接送到梯队来踢球，不试训、不收费、还发奖学金！
马克十分感动！
表示这就回去造！
池塘球场便利店。
陆凯正准备帮姜梦芸收摊呢，一个秃子突然拉住了他。
“小子，知道阿尔弗雷德在哪里吗？带我去见他。”这个三十来岁的秃子自带一种轻蔑感。
就像年轻时候的马斯克。
一看就知道家里挺有钱。
“不知道，滚！”陆凯一把推开对方。
“你知道？”秃子很聪明，立刻改变语气，“带我去找他好吗？实话告诉你，你是达特福德的球员吧？”
“我即将成为这家球队的首席助教，到时候我会提拔你来一线队踢球的。”
陆凯很是惊讶：“哦？是吗？请问我是何时雇佣你的？”
秃子反应了至少五秒钟。
“陆！哦！居然是你！我就说这个在便利店打工的小子为何如此器宇不凡！”秃子下话太快了。
这浓浓的卑鄙感怎么如此熟悉？
“你是？”陆凯问道。
秃子清了清嗓：“你好，我今年三十二岁，练习时长十二年半，是特温特主力中后卫。”
“本来我是打算退役的，但在看到达特福德的招聘后决定过来面试，再踢一年，同时跟顶级名帅阿尔弗雷德学习如何执教。”
“我的理想是成为曼联这样的大型俱乐部的主教练。”
陆凯越看越觉得对方有几分熟悉：“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弗格森？他的助手被皇马挖走了，正是你发光发亮的机会。”
秃子耸了耸肩：“去了，被赶出来了。在教练领域，能够和弗格森抗衡的，显然只有绿枪弗格森了！”
陆凯：“温格呢？”
秃子摇头：“他的执教不够犀利，不学不学！”
“我要学驾驭最强球星的方法！”
“坎通纳和基恩在弗格森面前收敛，巴顿和达夫在阿尔弗雷德身前侍奉，这便是我要学的足球之道！”
陆凯脑中，一个画面和此人无限重合。
他终于知道来者何人了。
秃子：“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埃里克·滕哈赫！”
陆凯点头，果然是你：“你好，滕嗨！”
随即转身用四川话道：“姜姨，来一杯最烧人的奶茶！”
正所谓，有嗨自远方来，不亦周薪里扣乎！
嗨归嗨，陆凯的阵型里，倒还真有滕子一个位置。
算是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