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应该缴纳的税赋额度。
这辛有谷听后大惊失色,而苦着脸辩称道:“差爷,小民哪里有七十五亩田啊,总归就只有十六亩,垦荒的那点田也连一亩都不到啊!”
“白纸黑字已经写明,你自己也画了押,老父母也发了票,岂容你狡辩?”
“你不承认,当初为何要画押?”
这税差白德财听后,一脸不满地问起这辛有谷来。
辛有谷非常悲愤道:“我又不识字!是你们官府的人念给我说,上面是领救济粮七十五合米,我才画押的,谁知道你们官府是骗我的!”
“胡说,我们骗你们作甚!”
“你今日要么缴,要么就拿了你儿子去班房,等你自己拿钱来赎。”
“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儿子要是去了班房,能不能好胳膊好腿的出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税差白德财说着就让跟来的壮班差役拿了辛有谷的儿子。
他的儿子吓得面色惨白。
辛有谷见此只得跪下:“差爷息怒,可我实在是拿不出来呀。”
“那就借!”
“这是城里的大户孔老爷家奴孔进利老爷,他带了银子来,只要你肯拿田做抵押,就能当场给你借钱,让你缴上秋粮。”
这税差白德财说着,就介绍起身旁一肥胖腆肚的中年人来。
这中年人孔进利,就让跟着自己来的人摇了摇钱袋,且拿出笔墨纸砚和印盒来,接着就笑了笑:“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利息我可以给你比九出十三归少算一半。”
辛有谷面露踌躇之色,同时,看向了自己那已经被拿住的儿子。
这孔进利见他半天没有搭理,就也不耐烦道:
“要借就赶紧借!等你去城里借,可就不是这个利息了。”
“带走!”
这税差白德财见状也对自己的人喊了一声。
“爹!”
于是,辛有谷的儿子因被两差役强行拿铁链拷上了,也就忙喊了一声。
辛有谷见此只得含泪道:“我借!”
这孔进利和税差白德财因而皆相视一笑。
“罢了!”
白德财为此挥了挥手,就让自己身边的差役放了辛有谷的儿子。
……
“罢了!”
勤政亲贤殿内。
弘历也摆了摆手,在军机大臣们奏称顺天府报京师又增加多少流民时。
“朕不想再听京师增加多少流民,只想知道,地方上既然一直在增加垦荒田亩的数额,一直清丈抑兼并,为何京师能增加这么多流民?”
“是昔日鼓励清丈鼓励垦荒的新政错了,还是说,地方上的官僚士绅在合起伙来,故意用瞒报虚报的方式坏朝廷的大政,损朕的圣德?”
他还因此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年轻力壮的他自然比晚年的雍正更加有精力,不会因为身体上的羸弱,对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允礼也看出来自己这位侄子的敏锐果敢,便道:“这里倒是有一道奏折,提到了关于河东总督王士俊将报垦荒田数目作为本省考绩标准,以逼勒地方官虚报垦荒田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