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风吹过萧晏的脸颊,带着凛冽的寒意。
    萧晏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多想策马过去,将那个孤单的小人儿抱上马背,带他一起走。
    但他不能。
    他只能这样看着,用目光无声地告诉儿子:爹在这里,爹都懂,爹一样爱着你,和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是他的错。
    现在的局面,是他造成的。
    萧晏一忍再忍,却还是忍不住翻身下马,大步朝小满走来。
    走近了才看到,小满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可是即使哭的时候,他也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
    他就静静地,孤独地站在那里,任由眼泪流下,用力抱住萧晏用过的剑。
    萧晏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小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头埋在他肩膀上抽泣着,身体在颤抖。
    “小满——”萧晏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出声,“你这辈子,能做好自己,平安顺遂,我已心满意足。而不在乎,你做谁的儿子。”
    如果这道选择题,对小满而言是如此艰难、如此痛苦。
    那他先放手。
    他可以没有“儿子”这个名分,但他绝不能让小满终其一生,都活在血缘与恩情的夹缝里,承受着无尽的挣扎与煎熬。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似乎感觉到小满紧贴着他颈窝的嘴唇,极其轻微地、模糊地动了一下,一个细若蚊呐、带着哭腔的“爹”字,仿佛幻觉般飘入耳中。
    也可能……只是风声呜咽。
    但这都没关系了。
    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萧晏拍着小满的后背,轻声道:“小满是个男子汉了,我为你骄傲。”
    他从来没有过认亲的焦虑。
    最初,他或许只当是孩子一时任性,没关系,是他这个生父缺席太久,他该受着这份疏离。
    可是后来,渐渐地,他开始懂了。
    小满内心深处的纠结和割裂,孤独和无助,他都懂。
    他心疼。
    此刻,他只想用自己的怀抱,告诉这个过早懂事的孩子:无论你选择哪条路,爹都在这里。
    懂你,并以你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