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朕单独私下敲打敲打张鹤遥,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他这般做,把镇北王置于何地?”
    “皇上所言甚是。”
    滕文甫附和着,心中暗想,皇上日理万机,还得操心这么多事情。
    估计也就是说说,回头很快就忘了。
    “滕文甫。”
    “老奴在。”
    “过两天,你再去弃娘家里看看,别说是朕问的,就当你们私下走动,看看弃娘,有没有改变主意。”皇上面色复杂。
    倘若陆弃娘真的要跟着萧晏去……
    那少不得,在她临走之前,再见一面。
    皇上心里升腾起一种难言的悲伤。
    为即将到来的离别,很可能就是余生最后一面。
    他的时间,真的不太多了。
    非但陆弃娘,还有很多很多人,可能余生都只能见一面,甚至见不到。
    想到这里,皇上忽然道:“滕文甫,你说不朕今年,是不是该召燕王他们都进京一趟?”
    便是再不喜欢,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能见一面,就见一面。
    也正好当面敲打,令其安分守己,尽心辅佐太子。
    “皇上许久未见诸位王爷,骨肉团聚,亦是美事一桩。”
    滕文甫现在什么都顺着皇上的话说。
    因为皇上身边,不仅有他,也有其他人。
    那些人,不乏太子的耳目。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没了之后,滕文甫也得退了。
    他只求一个全身而退。
    “让朕再想想。”皇上站起身来,“走吧,去龙韬馆看看。”
    萧晏这国子监祭酒的位置空了出来,急需一位正直坦荡、学识服众之人顶上。
    皇上行至龙韬馆外,却听得里面传来清晰而温和的授课声,正是五公子周逍遥。
    皇上抬手制止了欲通报的内侍,悄然立于门外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