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调查清楚了再把他放出来,但……”
但,他八成是出不来了。
谋逆之事本就敏感,再加上先前裴舟雾战功赫赫颇有些功高盖主的意思,不管他有没有谋反,皇帝都是不允许外戚壮大威胁他的皇权的,什么自省等待调查都是给外人的好听的说法。
柳扶楹往后一靠,眼神游离起来。
说起来,柳扶楹对这段名存实亡的婚约其实是满意的。
沈修年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虽人丁单薄但也清净,没有那么人需要照顾,更不需要暖房暖床的伺候夫君,婆母又对她欢喜如亲生女儿,整日吃吃喝喝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这难道不是神仙日子。
原本连孩子都不需要有,毕竟养孩子也不是容易的事。
她也不是没想过假孕抱一个孩子过来,但二叔房里那些人的嘴脸又给了她极大的警醒。
万一孩子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闹着要去寻亲,再极端些,偷家败业的扶持自己的血亲,届时,她当如何?
所以,无论怎么想都得要一个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才最稳妥。
“过些日子等婆母的病好了,我的身子也好了,咱们再进山去长明观还愿去吧。”
*
半月后。
柳扶楹前一日就让金梨准备好了观里烧香要用的东西,一大早就坐马车出城了,预备午时用过斋饭再回来。
今日天气不错,艳阳高照的还有些燥热。
快要进入大暑时节,强烈的日光能更快的晒干头发,这是好事。
柳扶楹还让金梨多准备了一套衣服,预备下水时候换上,头发是容易干,但沾了水的衣裳痕迹会很重。
裴舟雾的事情,她已经向金梨全盘托出了。
金梨有些紧张,但她有一心向着柳扶楹的优点。
“小姐!”
柳扶楹已然成婚两年半,但金梨还是时常喊错称呼,急急忙忙改了口又再继续。
“夫人,我看过了,供奉赵姨娘牌位的屋后有处地方可以下山,只是杂草众多不宜行走,连道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