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婴的啼哭化作《药王经》的吟诵,声浪震碎毒雾,北狄王庭的虚影在灯焰中坍缩成灰烬。清梧将女婴放入青铜鼎,鼎内毒液蒸腾成青烟,烟中浮现阿姐的残影——她正将解药瓶塞进梅树根洞,而根洞深处,三百具婴孩骸骨腕间的银镯齐齐碎裂,盐晶凝成新的星轨。
萧执的虚影彻底消散前,盐晶碎末聚成一句未竟之言:「梅香未尽,长明不熄」。清梧拾起他残存的玉玺碎片,按入女婴胎记,裂纹竟愈合如初。地脉归于沉寂时,梅树枝头绽出雪白新芽,芽心蜷着粒未拆封的梅子糖,糖纸上的「阿姊」字迹清秀如初。
晨光刺破血雾时,青铜鼎内的女婴已酣然入睡。梅树根系深入龙脉,毒血化作的泉水蜿蜒成河,河面浮着盐晶凝成的长明灯,灯芯裹着萧执剑穗的残铃。清梧立于河畔,白裘被风吹散,露出心口新烙的梅枝纹——与女婴胎记形成阴阳双鱼。
地底传来细碎铃音,三百盏灯忽然齐声高诵:「以煞为灯,照彻永岁」。女婴在梦中呓语,小手攥紧清梧的袖角,而漠北的风雪尽头,一株枯梅正抽出新枝,枝头花苞里藏着粒糖,糖纸上歪斜写着:「这次,我护你」。
寅时的寒山寺废墟浸在靛蓝夜色中,细雪裹着梅香簌簌坠落。新生梅树的根系刺穿古钟残片,钟面拓着的「赎」字渗出暗红血珠,一滴一滴坠入沈清梧脚边的雪堆。她怀中女婴忽然睁眼,瞳孔映出枝头悬着的三百盏盐晶灯——灯芯裹着萧执剑穗的残铃,火光摇曳间,北狄密令「惊蛰血祭」的朱砂字迹在灯罩上若隐若现。
陆离踉跄撞开半塌的寺门,怀中褪色的布老虎裂开棉絮,露出半枚玉玺。玺面缺口处粘着女婴的胎血,血珠顺着裂痕渗入地缝,竟凝成一条蜿蜒血线,直指梅树根系下的青铜匣。“小姐,梅根下挖出的匣子有古怪……”他话音未断,匣内九十九颗梅子糖突然炸裂,糖纸碎片被寒风卷起,拼成漠北盐道的星象图——图中朱砂标记的矿洞正对女婴心口胎记,纹路如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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