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锦袍角扫过月洞门,那人撑着油纸伞站在雨里,伞面压低遮住半张脸:“沈姑娘若想活到祭祖大典,最好把鎏金匣交给该交的人。”
清梧反手将匣子抛进井里。
“咚”的一声闷响,水面浮起串气泡。她转身盯着伞下那抹冷笑:“劳烦转告九王爷,他母妃棺中少的那根指骨,在沈府祠堂的送子观音座下压着呢。”
雨下得更急了。
青黛从密室追出来时,只看到地上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形似军中特制的牛皮战靴。清梧却蹲在井边,摸着砖缝里蹭亮的青苔:“这井壁每日被绳子磨三次,你说底下藏着什么,值得人天天下去打探?”
远处传来打更声。
三长两短,和寒山寺的暮鼓节奏分毫不差。清梧突然笑起来,蘸着井水在青砖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凤凰:“明日祭祖,该给这凤凰添双眼睛了。”
寅时的梆子声还悬在沈府屋檐下,祠堂已灯火通明。沈清梧跪在蒲团上,腕间银镯撞得供案青玉盏叮当作响。她盯着东侧灵位裂缝里渗出的盐粒——昨夜亲手擦净的“先妣林氏”牌位,此刻又蒙上一层灰白晶体。
“列祖列宗在上——”继母王氏捧着鎏金香炉上前,炉中积灰突然“噼啪”爆出火星。
火星溅到老夫人腕间佛珠,檀木珠子应声炸裂,金丝从裂口迸出,在烛火下蜿蜒如毒蛇。清梧倏地起身,指尖捻起金丝:“祖母这串开光佛珠,用的竟是扬州盐商进贡的‘金缕线’?”
满堂哗然。
王氏的金镶玉护甲掐进丫鬟胳膊:“定是那起子黑心匠人偷换了……”
“金缕线需用漠北沙棘汁浸染三年方能织就。”清梧甩出一卷账册,“去年北疆大雪,朝廷拨给玄甲军的十万匹御寒布料,不巧正是这种金丝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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