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指向东南,恰是金陵玄武湖方向。
"十年前,师父就是在这幅壁画前收留我。"她指尖抚过斑驳彩绘,朱砂染红的指甲与恶鬼舌苔同色,"那日我娘亲的棺椁刚出金陵城,送葬队伍里混着十二个腰佩靛蓝香囊的轿夫。"
青黛突然按住剑柄。
佛殿外传来杂沓脚步声,七八个灰衣僧人捧着超度法器转进院落。为首的老僧合十施礼,僧鞋边缘沾着红土混碎蚌壳的泥印。清梧轻笑一声,将血玉藏入贴身香囊:"寒山寺后山的菜园,土质倒是与扬州盐滩相似。"
老僧手中佛珠骤停。
"可惜盐碱地种不出萝卜。"清梧漫不经心拂去袖口香灰,突然逼近老僧面门,"就像贵寺供不起南海沉香——方才佛前那炉香灰里,可掺着二两银一钱的龙涎香末呢。"
夜色终于吞没整座寺庙。
清梧踏出山门时,石狮子左眼的朱砂新得刺目。她将靛蓝布条系在狮爪上,夜风卷起她披散的长发:"告诉陆离,东郊盐仓第三座窖井底,有我备好的见面礼。"
暗处传来一声鹧鸪啼。
暮色染红沈府门前的青砖路,两尊石狮子的铜铃眼被灯笼照得发亮。清梧伸手摸了摸狮子爪下的盐粒,指尖搓了搓冷笑一声:“盐都撒到看门石狮脚下了,真当沈府是腌菜缸?”
管家福伯弓着腰迎出来,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假笑:“姑娘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咳了整月,天天念叨要重修大夫人的牌位……”
“我娘林氏是明媒正娶的正室,牌位本就该在祠堂东头。”清梧的绣鞋停在门槛外,玄色裙摆扫过砖缝里的盐晶,“倒是西墙角那尊送子观音像,听说底座都裂了?”
福伯脖子一缩,后背渗出冷汗。他记得十年前大夫人出殡那日,八岁的清梧也是这样盯着门槛,把继母王氏送的蜜饯扔进火盆里烧成了灰。
穿过影壁时,清梧突然伸手拽住福伯的袖子。老管家一个踉跄,差点撞上廊柱。“这鹅梨帐中香熏得够浓啊。”她指尖捻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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