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它们组成了一条新的“高速公路”,依旧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新的打坐之处。
    谢昭华嘴角泛起一丝了然的轻笑。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粒平日里用来磨粉冲饮的麦芽,轻轻放在了自己新的座位正中央。
    浩浩荡荡的蚂蚁搬运大军在遇到这粒麦芽时,明显迟疑了。
    它们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会议,最终,几只体型硕大的蚂蚁上前,合力将那粒麦芽抬起,艰难地拖回了巢穴。
    有趣的是,在搬运途中,那粒麦芽颠簸了一下,掉落了小半块。
    而掉落的位置,不偏不倚,恰恰是她前两天常坐的那个旧位置。
    谢昭华走过去,弯腰拾起那半粒沾着泥土的麦芽,拂去尘埃,毫不在意地含入口中。
    一股淡淡的甘甜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在舌尖化开。
    她闭上双眼,静立良久,最终发出一声极轻的喃喃:“你们也知道,哪里最安全。”
    与此同时,远在璇玑阁势力范围之外的一座废弃钟楼里,另一场缓慢的变革早已悄然发生。
    张阿妹三年前路过此地,见那口巨大的铜钟被藤蔓层层包裹,锈迹斑斑。
    传说此钟曾是上古宗门的通天法器,一响可达天听。
    她没有像其他修士那样试图攀爬或是敲击,她只是从随身的行囊里掏出一把混杂了草籽的粪肥,费力地塞进了钟口与藤蔓的缝隙中。
    三年过去,那些种子早已在钟内潮湿阴暗的环境中生根发芽。
    它们的根系如同最坚韧的蛛网,穿透了铜壁的锈蚀之处,在巨大的钟体内部盘根错节,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充满生命力的网状结构。
    某夜,山中风雨大作,狂风呼啸着灌入钟楼,狠狠撞在铜钟之上。
    一声无比浑厚、悠远的鸣响被激发出来,但诡异的是,这声音并未传出钟楼之外,反而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口吞噬,迅速消弭于无形。
    取而代之的,是那盘结的根系将音波的能量吸收、转化,释放出一种人耳无法听闻的低频震波,如同涟漪般扩散至方圆百里。
    那一夜,百里内所有闭关入定的修士,无论修为高低,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仿佛元神被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不少人甚至在深层定境中,模糊地见到了幼时母亲轻拍背脊哄睡的场景。
    而那座钟楼的唯一看守,一个耳朵不太好使的老头,第二天只是揉着眼睛对人说:“怪了,昨晚风那么大,钟却没响。这钟啊,现在好像只会哄人睡觉了。”
    这一切变化的根源,正发生在地心深处。
    姜璃的最后一缕意识,早已融入了冰冷的地下暗河。
    她不再是她,而是一段纯粹的频率,一个流动的“存在”。
    她随波逐流,不施加任何主观指令,只是让自身的存在感如同心跳一般,规律地起伏。
    当水流裹挟着她,流经一片巨大的天然晶核共振区时,她终于做出了第一个“动作”。
    在每一次水流冲击岩壁的瞬间,她都释放出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执着的回应频率。
    那频率,与谢昭华在小院中用石磨研磨麦芽时,碾轮发出的“吱呀”声,分毫不差。
    这道承载着记忆与思念的信号,沿着
第444章 安静下来才能听见根动-->>(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