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当然知道,所以他对裴子荣另有打算。
    “朱大人放心,我想将定州掌控在手里,裴子荣自然在算计之内。”
    说完,他就开门走了。
    夜风吹进房内,门吱呀一声,晃了晃。
    朱宏冷得打了个激灵,恍然惊觉自己浑身湿透。
    “不愧是辰王,以他的谋略和威望,想要天下,唾手可得!”
    ***
    祁宴舟回到驿站时,已经过了子时。
    他先去后院冲了个凉水澡,又将衣裳洗了,才回房间。
    房间的桌上亮着油灯。
    灯内的油即将烧干,灯芯的光很微弱,随时会熄灭。
    但足以照亮平铺在桌上的地图。
    祁宴舟看着从南到北的那条线,立马就猜到是西泽和阿蛮的行进路线。
    但冀州为何会被圈起来,他没想明白。
    油灯突然熄灭。
    祁宴舟凭着记忆来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上床。
    他的身上带着深夜的凉意,叶初棠本能地贴过去,将他抱住。
    摸到肌理分明的腹肌,她顿时清醒了几分。
    “回来了,事情办得顺利吗?”
    声线慵懒缠绵,犹如猫儿的爪子在挠祁宴舟的心尖。
    他将叶初棠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很顺利,睡吧。”
    叶初棠原本想和祁宴舟说一下裴子荣,以及在冀州暂留的事。
    结果男人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勉强睁开的双眸又闭上了。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极好。
    次日,寅时过半。
    流放队伍起床收拾东西,驿站顿时热闹起来。
    叶初棠最近嗜睡,赖在床上不想起。
    她抱着祁宴舟的腰身,也不让他动弹。
    “收拾东西很快的,用不了半个时辰,再陪我躺会。”
    醒来的她,没有了睡意,只是单纯的不想起床。
    祁宴舟看着慵懒如猫儿的叶初棠,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
    “好,再躺会。”
    叶初棠往祁宴舟的怀里钻了钻。
    “我昨晚救了驻军统领裴子荣的母亲,要了十万件冬衣,并用救出他在京城为质的儿子当条件,逼他归顺了。”
    说完,她将手伸进男人的里衣,摸了摸性感的腹肌。
    “冬衣我拿了,帮他救儿子的事交给你,定州驻军也给你。”
    祁宴舟原本想等西泽到定州的时候,以给裴老夫人治病的名义,和裴子荣接触,再用孩子将他收服。
    没想到叶初棠已经将裴子荣这块最难啃的骨头,咬碎了。
    “阿棠,你不仅是我的福星,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星!”
    “别给我戴高帽子,不过是有利可图而已。”
    叶初棠说完,将手从祁宴舟的里衣拿出来,掩嘴打了个哈欠。
    她问道:“最近有收到西泽的消息吗?”
    祁宴舟坐起身,靠在床头,双眸在黑暗里发出幽冷的光芒。
    “没有,你别担心,他们一定会及时赶来会合。”
    叶初棠听出话里有话,连忙坐起身。
    “南疆巫医那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祁宴舟不想叶初棠担心,刚想糊弄过去,她又加了一句。
    “善意的谎言,对我而言也是谎言!”
    “好,我告诉你真相。”
    祁宴舟当初刚收复南疆,就被皇帝以赐婚的名义急召回京。
    皇帝还安排了人去南疆,顶替他的位置。
    他离开时,将大部分亲信都留在了南疆,让他们带领十五万大军镇守南疆。
    虽然皇帝的人在军中是摆设。
    但他也是皇帝安插在南疆的眼线。
    当巫医阿蛮收到祁宴舟的信,启程离开南疆时,就被盯上了。
    皇帝的人并不知道阿蛮为何离开南疆,只知道她曾经救了病重的祁宴舟一命,是皇帝想杀之人。
    于是,派人一路追杀阿蛮。
    阿蛮善蛊毒,武功中等,往北的一路险象环生。
    她伤得最重的那次,差点就死了。
    幸好西泽及时找到了她。
    休养了好几天,两人才继续往北走。
    他们耽搁的时间,给了敌人设伏的机会,导致接下来的一路,更为艰辛。
    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了,但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然两人的速度,此刻已到京城。
    叶初棠听完祁宴舟的话,问道:“你没派人接应西泽和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