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当成了平息流言的棋子,认命地磕头。
    “谢袁大人高抬贵手。”
    这时,听到动静的韩冲赶了过来。
    他了解情况之后,对手下说道:“你随冒犯祁公子的护卫一起出府,向百姓解释一下。”
    “是,韩头。”
    韩冲看向祁宴舟,保证道:“祁公子不用担心,只要祁家不当逃犯,就能全须全尾地抵达天山郡。”
    他相信祁宴舟能听懂他的话外之音。
    “官爷放心,流放是祁家的选择,绝不会中途逃跑。”
    “祁公子向来一言九鼎,我自然相信。”
    说完,韩冲让手下去马厩拿祁家装药的包袱。
    当包袱到祁宴舟的手时,袁廷说道:“祁公子是不是得让大家知道,知州府对祁家没有恶意,是你误会了?”
    “这是自然。”
    祁宴舟又用内力喊道:“原来是我误会知州大人了,抱歉。”
    说完,他就拿着包袱回到了偏房。
    叶初棠看着祁宴舟,赞许地挑了下眉。
    “做得不错,虽然你帮知州府解释了,但已经在百姓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若是我们在知州府出事,知州大人绝对脱不开干系。”
    祁宴舟将包袱递给叶初棠。
    “阿棠,你先检查一下包袱,看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叶初棠检查包袱的时候,从空间拿了些易容用的瓶瓶罐罐放进去。
    “这些药没有问题,让人送点热水过来,我要服药。”
    说这话的时候,她用手指在床榻上写下两个字。
    易容。
    知州府能让人易容成祁家人,她也能易容成知州府里的人。
    祁宴舟看懂了“易容”两个字的意思,点头。
    “稍等,我去找官爷。”
    他再次来到院门口,看向知州府的护卫。
    “我们从进来到现在,一滴水都没喝,知州府应该没有渴死我们的打算吧?”
    护卫担心祁宴舟一言不合就胡说八道,连忙答应会送水。
    “祁公子稍等片刻,水一会就来。”
    “凉水和热水都要一些,我们人多,分量要足。”
    护卫见祁宴舟将知州府当成客栈,将他当小二,心里很不爽。
    但知州大人交代了,只要祁家的要求不过分,立刻满足,以免祁家再生事端。
    “好的,祁公子。”
    祁宴舟回到偏房,在叶初棠身旁坐下。
    “阿棠,热水马上就送来,你好些了吗?”
    “大概是太热了,胃有点难受,等吃了药,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叶初棠说完,抱住祁宴舟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一会我会打晕送水的人,你配合我演戏,将人留在房内一炷香的时间,方便我易容。”
    她的声音很小,呼吸也轻轻的,像是在撩拨。
    祁宴舟忽略耳边的痒意,问道:“阿棠,你会易容?”
    叶初棠知道,只要她展现易容的能力,就越发证实她和“鬼盗”的关系。
    因为“鬼盗”也是易容高手。
    但没关系,反正祁宴舟早就认定了这件事。
    “易容是教我医术的师傅,留给我的保命技能。”
    “那‘鬼盗’呢?”
    “秘密。”
    祁宴舟没有继续追问,说起了易容的事。
    “来送水的一定是男子,刚好让我易容,出去联系南骁。”
    叶初棠伸出食指,在祁宴舟的眼前晃了晃。
    “不对,是我易容,易容术不外传,你一会不准看。”
    祁宴舟的身形太过高大魁梧,就算给他“换脸”,也能被认出来。
    而她的身高虽差男子一些,但加上增高垫就行了。
    至于身形,多穿两件衣裳就能变壮实。
    祁宴舟不想叶初棠冒险。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对,送水的人就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进了院子。
    祁宴舟大声道:“将水送到偏房来。”
    知州府的护卫不情不愿地端着托盘进了偏房。
    托盘里放着一个两个超大的水壶,分别装着热水和凉水。
    两个水壶的中间,放着摞起来的杯子。
    护卫将托盘重重放在桌上。
    他揉着酸疼的手腕,嘴欠地问道:“水已经送来了,不用我喂吧?”
    叶初棠笑着道:“不用你喂,但需要你倒杯热水给我。”
    护卫看了眼倾城绝色的叶初棠,鬼使神差地倒水,送到她面前。
    叶初棠打翻杯子的同时,一记手刀砍晕了护卫。
    祁宴舟立刻将人接住,剥下他身上的外衣。
    叶初棠拿出易容所需的东西,自导自演。
    “啊!你想烫死我啊,去加点凉水。”
    “真麻烦!”
    护卫的声音落在祁宴舟耳里,惊得他看了叶初棠一眼。
    想到易容术不外传,他立刻收回视线。
    叶初棠见祁宴舟没有窥视她的秘密,嘴角上扬。
    她一边假装为难护卫,一边往脸上涂涂抹抹。
    祁宴舟将护卫的外衣脱下后,配合叶初棠演戏,让她能轻松一些。
    “你眼睛往哪看?不想活了是吗?”
    叶初棠连忙接上话。
    “我若不看,一会把水洒了,就会变成我的不是。”
    说完,她没好气地嘟囔,“我本来也没义务端茶倒水”
    祁宴舟冷哼,“我偏要你倒!倒一杯热水给我,再倒一杯凉水给我。”
    “我……”
    “如果你拒绝,我就再嚎一嗓子,让你当不了知州府的差!”
    “算你狠,我倒!”
    接下来,叶初棠专心易容。
    祁宴舟一边说话,一边将杯子弄得叮叮作响。
    他刻画出了一幅故意为难护卫,而护卫敢怒不敢言的画面。
    但不能靠倒水这事,将护卫留一炷香,会引起怀疑。
    “行了,你走吧。”
    叶初棠知道祁宴舟不是真的想将人赶走,没有理会。
    “等一下,驿站为何会突然走水?”
    “大概是天干物燥吧。”
    祁宴舟朝院子外喊道:“官爷,我有事想请教。”
    说完,他假意对护卫说道:“你先别走。”
    护国军进了偏房,看到被打晕的护卫,以及正在易容的叶初棠,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因为他知道,这两夫妻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立马配合演戏,成功打消了偷听之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