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宋惜颜眼泪刷刷往外流，“母妃，快来救我。”
可常氏却看着宋时欢青筋泛起的手背，再次轻声哄道，“别脏了你的手。”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宋时欢愣了。
“她是我生出来的，她犯下如此恶行，该由我来了断她。”常氏从宋时欢手里夺过短刃，扔到了地上，“你是公主，本就站在高处被许多人盯着，不要给别人伤害你的理由。”
“我会帮你把人杀了。”
宋时欢看着眼前的常氏，难得的觉得荒谬。
常氏竟然有前世的记忆？
常氏擦了擦眼角的泪，冲着院外的柳儿大声开口，“柳儿，送公主离开平王府。”
“公主，请。”
宋时欢抿了抿嘴，跟着柳儿走了，走到院子门口时，宋时欢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
目光所见，常氏满头白发，苍老的如同五十多岁的老妪，见宋时欢回头，脸上扬着笑容，朝着宋时欢挥手。
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常氏从背后抱过来的余温，这竟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感受到常氏怀里的温度。
多可笑。
宋时欢走了，常氏盯着宋时欢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才缓缓捡起地上的短刃。
“母妃......”
宋惜颜有些恐慌的呼唤着常氏。
“惜颜，我们都得死，不止是你。”
常氏眼中闪过一抹疯狂，“这些都是我们上辈子欠阿欢的，所以平王府的人才会一个接一个的死掉，今日我送你上路，到黄泉路上记得莫饮孟婆汤，生生世世不要忘记我们的罪过。”
“等你死了，母妃就随你一起，别怕。”
常氏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宋惜颜的额头，用几近诱哄的语气，“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母妃，宋洄是如何利用你的。”
宋惜颜此刻已经被吓傻了。
常氏问什么她便答什么，生怕下一秒常氏手中的短刃就会刺破自己的血肉。
听完宋惜颜被宋洄利用的全程后，常氏方才笑了。
就当作她这个当娘的，给阿欢留的最后一份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