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
    意识到这点,贺兰危的心绪短暂平静了一瞬,
    然而目光掠过谢延玉的背影,看见她已经走到外面回廊的拐角处,只消再转个弯,身影就会消失在他视线里。
    有一种如果不开口叫她回来,她就真的不会回头的感觉。
    下一秒,
    刚被压下去的烦躁感立刻变本加厉迸发出来,
    她想不回他讯息就不回他,想跑来他眼皮子底下晃就跑来,凭什么?
    是他拿她当消遣,
    不是她拿他当消遣。
    他不做任何反应,不就是放任她为所欲为吗?
    贺兰危似乎找到了自己烦躁的源头,他几乎从不把这世上的事物放在眼中,是因为本质上,他站得足够高,能够掌控这世间大部分事物;
    她身份低微,修为也不高,他该是能轻而易举掌控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无法预期她的行为。
    他确实不在意她的意图,
    但或许,他应该遏止她这种总在他预期外的行为。
    贺兰危面无表情地想。
    眼看着看见她已经要绕过拐角,他突然出声:“站住。”
    话音落下,
    谢延玉的脚步顿了顿。
    她转过身,适时露出一点疑惑:“公子?”
    贺兰危看着她:“我似乎还没准许你离开。”
    他还坐在原处,
    屋子里点着灯烛,落在他身上,
    他长得很好看,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鼻尖的小痣却又恰到好处地给他的气质添上一点轻佻,像是把他骨子里的轻慢落在实处。
    他语气与平时差别也不大,仍旧是温和而散漫的:“回来。”
    谢延玉却从他语气里听出一点微妙的冷感。
    她确实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
    之前还在赶她走,现在又不让她走了。
    难道是发现她把上清仙宫的令牌偷走了?
    她有点拿不准,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手却揣进袖口,不着痕迹把令牌往袖袋深处藏了藏:“公子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一边,
    贺兰危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见她一动不动,那种烦躁感似乎又从全身蔓延开来,
    他淡淡问:“怎么不过来?”
    谢延玉不太想过去。
    她不想过去,就不会顺从他,于是站着没动,随便找了个借口准备搪塞他,
    然而不等她出声,
    贺兰危就先站起身来了。
    不管是不回他的讯息也好,在他面前晃一圈又不说话也好,她有自己的打算,但他就是要逼她一把,让她没法游刃有余地像个没事人一样。于是他慢条斯理走到她面前,然后停下脚步,看着她问:“有胆子易容,没胆子留在我眼皮底下?”
    这话一落,
    谢延玉难得有点惊讶。
    他是从哪看出她易了容的?
    是只看出来她易了容,还是看出来她是谢延玉了?
    她的易容术很厉害,就算贺兰危是元婴修士,也无法看出她用了易容术,
    除非他用灵力强行解除她的易容术,
    但他刚才也没用法术。
    那就是看出她的身份了?
    这也不太可能。
    她身上能表明身份的就只有手臂上缠着的纱布,最多再加上手指上被蝎子蛰出来的伤口,但即使要凭借这个认出她,那也应该是非常熟悉她的人。
    贺兰危目下无尘,从未注意到她身上这些细节。
    即便是原剧情中,
    他也是到很久以后和她纠缠渐深以后,才知道她养蝎子,才注意到她手上常年缠着纱布。
    无论如何,
    这一年的贺兰危是不可能通过这些细节认出她的。
    谢延玉在心里将所有可能性都过了一遍,最终还是觉得——
    他应该是在诈她。
    她有底气,所以脸上的表情很沉静,一点也没有被揭
19 大海捞针-->>(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