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界,自从丞相引荐入秦之后,张苍就一直住在这间屋子,也从未离开过。
屋子并不大,木门老旧到好像门都要掉下来一般。
走入屋内,见到张苍正独自一人伸着筷子往锅中捞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从热气腾腾的锅中捞肉。
丞相家的仆从还是有见识的,以前公子扶苏送给丞相这么一口锅。
只是丞相收下之后一直没有用过。
那时他们都不知道公子为何送丞相那么一口锅。
现在这个家仆猜测,丞相收了公子的锅而不用多半是不知用法。
现如今看张苍急切的捞着肉,便明白了。
正在吃着肉的张苍,看向门外又道:“何事?”
来人行礼道:“丞相送来一卷书,让张府丞过目。”
张苍继续吃着从锅中捞出来的肉,指了指后方的桌子。
那仆从会意之后,就将书卷放在了桌上。
给丞相家当仆从也有累人的地方,与丞相往来的人都不是小人物,见谁都要行礼。
看着张苍吃得正香,仆从也不好继续打扰,快步离开了。
吃完了火锅中的肉,双手垫着一块厚实布,将锅抬到一旁的架子上。
铜锅本就不大,抬着也轻便。
又用炉子中添了一些木炭,让火继续烧着,而后在火上放上一个水壶,继续烧水。
如此,等着水烧开时,张苍趁着眼前的闲暇才拿起丞相让人送来的这卷书。
打开一看,才知道这是公子的书。
这种税法其实在渭南施行过,那时的渭南还不是敬业县,那时的县民也都是公子家仆,家仆不上赋税,但公子也不会什么都不要。
因此以前的敬业县的“赋税”是公子说了算的。
那种赋税法用了几年之后,就没有再继续用了,在敬业县的县民都抛去了家仆的身份之后,改为按照秦律给赋税。
张苍想到了当初的税法,当初公子私自定下的“赋税”本质上与人丁没有关系,而是与收获的粮食市价有关。
那时公子的赋税法也很简单,谁家的田亩收获得最多,上交的赋税也就越多,是依次递增的,三亩田的人家可能只需要交一成赋税,十亩田的人家要交四成赋税。
于农户来说确实是多劳多得,并且当初敬业县还会比较,谁家的粮食最多,给粮食收货最多的人家给一些布绢。
更准确地来说,公子所收的其实不是田赋,而是一种家产的税。
不管你家有多少田亩,都要按照粮食交赋税。
但这个天下依旧是按照秦律运转的,公子在敬业县试行的办法,应该是不成功的。
如此,才会想着再议赋税。
水壶中的水开了,张苍又从屋内拿出一些橘皮,用橘皮来泡水喝。
太医令夏无且,说他应该喝一些橘子皮泡的茶。
张苍饮下一口茶水,继续看着这卷书,若真按公子所言国家俸禄也要收取赋税,频阳公的税应该是天下最高的。
张苍又有些不明白了,公子怎么能这么对频阳公呢。
其次,赋税最高的应该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