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维生,既无活络营生又乏机遇,自然无人愿于此久居。
觥玄入镇后径直询问路人卜算子踪迹。
“哦,问那算命的老头?他许久未露面了,素日里也鲜有往来,我等实在不知其去向。”
觥玄接连探询数人,自日悬中天直至月挂苍穹,竟无一人知晓卜算子下落。
他心生疑惑,却也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寻觅。
眼见暮色四合,便决意寻处过夜。
身无分文自无法投宿镇内,遂迈步朝镇外走去。
刚出镇口正思量着择选哪两株高树栖身,忽闻身后传来窸窣异响。
刚转身回望,但见数道黑影倏然显现。
这数人显是身手不凡,瞬息间自腰间掣出形制诡谲的暗器:
其状如覆钟似倒笠,刃缘寒芒凛冽,尾端系着精铁锁链,显是掷出后可回拽的杀器。
未待觥玄反应,那淬冷锋刃已挟着铁链破空声直贯他头颅而来。
一道黑影于空中迅疾划过,伴随裂帛般的破风之声,那奇形怪状铁疙瘩骤然扣压在觥玄头顶。
黑影猛力一拽铁链,只听“啵”的一声脆响,觥玄的首级应声被摘离躯干。
锁链嗦嗦作响,稳稳落回黑衣人掌中。
那人掂量着掌中暗器,轻哼道:
“这道士究竟是谁?怎会突然跑到这来找人?”
“管他是谁,反正已经毙命。”旁侧人声压得极低:“莫要耽搁了,快些寻到目标,若招惹大胤那帮人来,可当真后患无穷。”
“有道理。”
黑衣人从铁器内掏出那颗头颅,只觉得入手份量沉甸甸的。
“真沉。莫非这道士修过什么用脑的法门?”
“理会那些作甚,终究是个死人了。”
“确实。”
三人话语间身影渐次隐没于暗夜。
待其远行后,地上无首身躯倏然一颤。
觥玄翻身而起,自地上抓握两把湿泥,揉成浑圆一团往颈上一覆。
转瞬泥团便幻化为崭新头颅。
他轻眨双眸,周身血迹竟已荡然无存。
盯着远去几人的背影,觥玄揉了揉自己发梢:
“还和大胤有关?嘶。”
觥玄感觉这事恐怕有点麻烦。
思来想去一番,觥玄觉得这事很重要,便是直接在怀中掏出来了一张纸,将纸张在手心当中三两对折。
等再松开手之后,他的手掌心当中就多出来了一只纸鸢。
觥玄对着纸鸢窃窃私语了几句,随后就朝着天空当中一扔:
“去找公子。”
纸鸢直接腾飞到了半空当中,颤动了两下翅膀,乘着风和月光飞远。
等做完了这件事之后,觥玄又是看了一眼周围,确定了一下刚才那几个黑影的方向,偷偷跟了上去。
他们还拿着觥玄的“脑袋”,觥玄肯定不会找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