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阻拦他们的士兵起了冲突。
谢梧蹙眉,“城中发生瘟疫的消息泄露了。”
秋溟同样也看到了,挑眉道:“这种消息很难瞒得住,不过这么快就闹起来了,不像是周兆戎的手笔。”
谢梧道:“城里的百姓闹起来,对周兆戎不利,自然不会是他散播出去的。”
秦牧。谢梧在心中暗道。
“城中有多少兵马?”
秋溟道:“守城的兵马加上城中巡逻的,还有信王府的护卫,应该不下于两万人。”
谢梧不由蹙眉,“秦牧想要把这些百姓当枪使,周兆戎若是疲于应付城中百姓骚乱,自然就没有功夫管别的了。甚至……如果闹得够大,直接冲破颍州城守军的防御打开城门……”
说到此处,谢梧慢慢闭上了眼睛。
“公子?”秋溟有些不解,这不是好事么?
谢梧道:“秦牧太异想天开了,用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对付那些守城的将士……已经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以为周兆戎不敢屠城吗?另外……还不知道城里有多少阎王引魂香,那毒发作很快,这些百姓无人指挥毫无章法,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冲破城门,不过是白白送命而已。”
闻言秋溟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迟疑了片刻才忍不住道:“颍州军大都是颍州本地人,怎么会……”
谢梧摇头道:“周兆戎都敢在颍州散播疑似瘟疫的毒了,你觉得他会不考虑颍州军可能倒戈的事么?”
秋溟脑海中灵光一闪,冲口道:“守卫颍州城的不是颍州本地招募的兵马?颍州军都在城外军中?”
谢梧叹息道:“所以,如今城中的百姓还是人质,城外的颍州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秋溟暗暗吸了口气,城内的守军为了活命不会顾惜城中的百姓,而城外的颍州军成为了城里的亲友父老,也不得不受制于周兆戎,不顾一切地抵抗平南军。
“周兆戎到底想做什么?”秋溟有些苦恼地道:“如此一来,就算一时半刻挡住了平南军,事情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颍州立足?而且,这个法子也不可能永远管用,如果平南军拿不下他,朝廷的援兵一定会源源不断地涌来。难道他也在等青州叛军的援军?”
谢梧凝眉不语,她心知或许他们都错估了周兆戎的想法,又或者是他们都算漏了什么。
两人沉默的时候,不远处的街道上百姓和巡逻的兵马已经冲撞起来。
手持兵器的士兵粗暴地推攘着那些百姓,举起手中的刀威胁他们立刻回家去。远处的街头,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几队兵马正从各个方向朝着这边而来。
“统统滚回家去!若再在外面闹事,别怪咱们刀不长眼睛!”
“城里发瘟疫了!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放肆!瞎说什么……”挡在他们前面的人挥舞着手中的刀,但面上却多了几分犹豫。显然他们也风闻了一些消息,此时见这些百姓闹起来了,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趁着他犹豫,一个壮年男子已经抱着手中的女儿,一手牵着妻子冲了出去。
“放箭!”一声厉吼传来,一队已经快到跟前的士兵在上司的命令下开弓搭箭,几支羽箭毫不留情地射向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家三口。
谢梧脸色微沉,从窗口一跃而下。
他们所在的茶楼正好在这两拨人的中间,听到放箭二字,谢梧便已经飞身跃了下去。
她手中暗器打飞了三支羽箭,拦在了那一家三口前面。右手持匕首斩落了一箭,另一只手袖袍一翻卷住了另一支箭。饶是如此,羽箭向前的冲力依然将她的衣袖射穿,射到了街边的墙壁上。
楼上的秋溟吓了一跳,险些将窗棂给掰下来一块。
只是谢梧跳下去之前抛下了一句别动,他也只得强忍着站在蠢窗户后面,双眸紧紧地盯着楼下。
谢梧背后那一家三口也是惊魂未定,那中年女子吓得腿软直接坐到了地上。男人怀里的孩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依然被这样的气氛吓得放声大哭起来,后面原本喧闹的街道上一时安静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那队兵马中走出来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人,盯着谢梧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