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呵。”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姜在勋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烧得滚烫的脸颊,眼里盛满了戏谑的星光:
“拍过'很多'吻戏的郑演员……是因为太久没'拍戏'而导致业务不熟练了吗?”
“……你懂什么!”
郑秀晶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气喘吁吁地用手背抹了下嘴唇:
“我这是……体验派!为了贴合河恩这个角色常年待在济州岛,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这副嘴硬到逻辑都开始胡言乱语的模样,落在姜在勋眼里,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该死的可爱。
这种时候还要嘴硬……
“体验派讲究真听、真看、真感受,所以——”
他忽然再次俯身,噙住她微微发抖的唇瓣。
这个吻来得突然且霸道。
郑秀晶的瞳孔微微放大,手掌抵在他胸膛上,却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呼吸早已被掠夺殆尽。
一旁的摄影指导默默转头,指了指床上吻得难舍难分的交迭身影,小声问道:
“这对吗?”
朱莉导演抱臂耸肩:
“无所谓,拍出来能用就行。”
摄影指导:“……”
这都快成限制级付费内容了,能用!?
……
没人知道这场“走戏”究竟持续了多久。
郑秀晶的大脑早已缺氧宕机,昏昏沉沉间,只隐约听见场记板的响声和导演遥远的声音:
“好,Cut!备用镜头再来一条。”
她恍惚挣开姜在勋:
“等等……这不是彩排吗?”
朱莉导演笑得一脸无辜:
“哦?我没说过吗?——刚刚一直在实拍呢。”
郑秀晶:“!!?”
她猛地推开姜在勋,跌跌撞撞冲向监视器,却因腿软踉跄了一下。
下一秒天地旋转,姜在勋直接拦腰将她抱起——
“放下!我自己能走!”
“你腿在抖。”
这四个字让她瞬间噤声。姜在勋抱着她大步走向监视器的样子,像极了抱着新娘入洞房的新郎。
回放屏幕上的画面让她血液逆流——
姜在勋扣着她后颈的力道,她双臂回抱的模样,甚至唇瓣分离时牵扯出的丝线.全都纤毫毕现地被镜头捕捉。
最要命的是她眼底那种欲说还休的动摇,活脱脱就是剧本要求的「用最缠绵的吻道别」。
屏幕里的吻戏还在继续循环播放,朱莉导演意味深长地托腮:
“情绪满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备用一条。”
姜在勋倒是从容:
“保一条的情绪是.?”
“无所谓。”
朱莉导演耸肩:“反正婚礼前夜的情侣本来就是矛盾综合体,你们自由发挥。”
郑秀晶顿时僵成化石:“.???”
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正在经历演员生涯最荒诞的时刻:被迫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刚刚强吻她的男人讨论“再来一次”的技术细节。
……
潮汐的残响在耳畔回荡。
银色的月光浸透了济州岛的石板小径,两人踩着细碎的树影一路无言。海浪的叹息声中,偶尔传来几声夜鹭的低鸣。
民宿昏黄的廊灯已然可见。
姜在勋忽然停下脚步:
“我要回首尔了。”
“哦。”
郑秀晶低低地应了一声,脚尖在地上画着圈。
他走,对自己来说是好事,不是吗?
可心底为什么会有些空落落的?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赌约——”
姜在勋蓦地停下脚步:“我赢了。”
郑秀晶瞳孔骤缩——
连日拍摄的疲惫与被自己混乱的心跳搅得天翻地覆,竟让她把那夜荒谬的赌约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来是想起来了。”
姜在勋的虎口卡住她下颌,迫使她抬头。月光在他眼里凝成两汪危险的漩涡:
“是时候履行承诺了。”
“你你要干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你”
话音未落便被封住双唇。
月光下的吻与片场截然不同。
没有导演的喊“cut”,没有场记板的倒计时,没有了“工作”这层虚伪的遮羞布……
唯有潮声为他们打着隐秘的节拍。
唇齿间的薄荷余韵搅动着片场残留的情愫。
她本应抗拒,可身体远比心诚实——舌尖已先一步背叛理智,与他纠葛缠绵。
唇分时郑秀晶眼底潋滟的水光,在月光下彻底出卖了自己:
“.你这是职场骚扰.”
“我这是收债。”
姜在勋手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顶,眸光暗沉:
“现在才是骚扰——”
更深更急的吻覆上来,这次他的手直接插入她发间,吻得她不得不抓紧他胸前的衬衫才能站稳。
直到远处传来民宿门响,郑秀晶才如梦初醒,抡起拳头捶在让她心神大乱的男人胸膛:
“混蛋!”
落荒而逃的背影撞碎一池月光。
当她气喘吁吁冲到门廊时,发现金智媛正倚在门边。
月光照着她似笑非笑的脸,指甲在姜在勋的登机箱拉杆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收工挺晚啊?”
郑秀晶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可笑。她最终只是低头快步掠过,却在擦肩时听见一句带笑的耳语:
“真让人失望呢.我还赌你能撑到杀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