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里有整个爱琴海的星光”。
这个瞬间。
金智媛突然明白:
她不要做他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要成为他义无反顾的笃定。
于是笑意从酒窝里漾出来,她晃着脚尖想——
(那就.让你们都看看。)
(他最喜欢的,始终是我的笑容。)
“既然如此——”
金智媛傲娇地扬起下巴:
“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吧~”
但那雀跃的尾音和偷偷晃动的小腿早已背叛了她佯装的淡定。
阳光下。
姜在勋看见她睫毛投下的蝶影在腮边轻颤:
“放心吧。”
他轻吻她的手背:
“那天你一定是全场最美。”
话音未落。
金智媛突然凑上前在他的脸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
“约定啦!”
随即像只欢快的小鹿跳下车,跑开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
迎着眩目的春日阳光,她双手拢在嘴边:
“欧巴——!”
“撒浪嘿呦~”
然后笑着奔向录制场地,留下姜在勋望着她元气慢慢的背影失神。
远处传来刘在石的打趣:
“智媛啊~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而她只回以狡黠的wink:
“秘!密!”
………
暮色四合,夕阳熔金。
姜在勋轻倚着车窗,看车窗外流动的光带渐渐点燃首尔的万家灯火。
白色保时捷汇入蜿蜒的车河,在暮光渐染的钢铁丛林中穿梭奔流,引擎低沉轻吟,如同倦鸟归巢般掠过鹭梁津大桥,倒映着漫天星火与粼粼波光的黑色江面在身下铺展、退远。
车流渐疏。
那片熟悉的、象征着光耀与浮华的公寓轮廓无声地融入初上的华灯深处。
公寓内流转着舒缓的爵士低音。
裴秀智慵懒地陷在客厅宽大的豆腐块沙发里。
纯黑色的丝缎吊带睡裙,衬得她裸露的肩颈线条愈显白皙脆弱,裙摆堪堪遮住腿根,光洁的长腿随意交迭,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身下柔软的天鹅绒靠垫。
指纹锁发出轻响。
“回来了?”
“嗯。”
姜在勋松了松领带,将车钥匙抛向玄关的托盘里:
“下周你代表我,代表Next Scene Films核心团队与光州方面对接。”
“所以现在是……公事公办?”
丝质睡袍随着她倾身的动作滑开一道缝隙。
“聘请我总该……谈报酬?”
裴秀智的足尖沿着他西裤褶皱慢条斯理地游走。
“新款Delvaux?还是上次你说的那对Graff耳坠?”
姜在勋捉住那只撩拨不安分的脚。
“No, no, no~”
裴秀智轻轻抽出脚。
“那些东西俗气得很。”
足弓突然发力,将他勾向自己:
“除了欧巴你……还能有什么值得我裴秀智感兴趣的报酬呢?”
姜在勋踉跄半步,撑住沙发背才没压到她身上:
“……还来?”
回应他的是天旋地转——裴秀智猛然发力将他掀倒在沙发,跨坐上去时睡袍下摆如花瓣般绽开:
“榨干了你。”
“省得飞去欧洲时候……”
贝齿叼住他敞开的衬衫纽扣:
“精力过剩……”
“……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句苍白无力的辩驳。
在自身劣迹斑斑的前提下显得格外荒谬可笑。
裴秀智直接以唇封缄。
“是男人就手下见真章!”
(此处省略三千字不可描述的激烈战况)
……
事实证明。
裴女王的战术素养与昨夜喝倒李圣经的体能存在一定的落差。
月光爬上窗棂时,战局已定。
她蜷在凌乱的丝绒被里,呼吸匀长如幼猫。姜在勋用湿巾轻轻擦拭她后颈的薄汗,动作小心得像在对待易碎的釉下彩。
静夜中,手机突然震动。
李圣经的信息在锁屏上炸开冷光:
【回家】
【西冰库洞】
【半小时见不到你】
【后果自负】
……
没有标点符号的威胁像首俳句。
抬头看钟-——22:53。
他绝望的望向天花板某个根本不存在的神明。
腰间某个使用过度的器官突然传来抽搐般的抗议。
首尔的夜色温柔笼罩着这台已被榨干三次的人形许愿机——而老天爷今晚显然在加班处理更重要的申请。
白色保时捷再度滑入夜色时。
尾灯在汉江大桥划出血痕般的弧线。
车载导航显示两条路:
一条28分钟,一条32分钟。
姜在勋选择了更长的路线——
能让他多苟延残喘4分钟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