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解释。”
“不用你们轮流拷问。”
“我自己认。”
姜在勋扯出一个近乎惨淡的笑容:
“对。”
“我享受着你们带来的资源。”
“我利用了你们的感情。”
“我还贪得无厌、痴心妄想地想全都要!”
“我就是你们脑子里骂了无数遍的那种——彻头彻尾、烂到骨子里的混蛋!人渣!”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毫不留情地将自己钉在了耻辱柱上。
字字如刀。
砸得两人身体都微微一震。
李圣经抱胸的手臂瞬间松开了,裴秀智的表情也冻结在惊愕之中。
但这还没完。
姜在勋根本不给她们消化这份震惊和复杂情绪的时间。
“事到如今——”
“睁大眼睛看看我们之间!”
“还仅仅只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吗?别天真了!”
目光扫向李圣经:
“我的生活里到处都是你李圣经的痕迹,你告诉我怎么掰开?!”
目光转向裴秀智:
“光州女婿这顶帽子戴上了还能摘不下来吗?”
“我离了你们两个谁都不行——!”
“我知道!知道这想法自私透顶,肮脏透顶,对你们是天大的不公平!但这就是现状!这就是我们撕掉伪装后一团乱麻的现状!”
姜在勋猛地扬起手,指向休息室紧闭的房门:
“我装够了,也累透了。”
“你们哪个觉得委屈了?忍不了了?觉得我这个人渣混蛋不值得了?”
“行——!”
“从这里走出去!”
“我姜在勋要是敢拦你们一下——我就是狗!”
……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只有三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李圣经盯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几秒钟。
她忽然嗤笑了一声。
“好!”
清冷的声音像冰珠子砸在地面。
“记住你的话!”
看都不再看姜在勋一眼。
决绝地朝着紧闭的房门大步走去。
高跟鞋敲击地毯的闷响如同重锤砸在姜在勋心口,每一步都宣告着彻底结束。
不——!
姜在勋瞳孔骤缩!
什么以退为进!什么战略放弃!全是狗屁!
身体瞬间超越思考。
一个饿虎扑食。
在李圣经纤细的指尖刚刚触上冰冷门把手的瞬间。
两条强健有力的手臂铁箍般死死环抱住了她的腰。
“你不准走——!”
李圣经被他勒得闷哼一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瞬间双脚离地。
她想地挣扎。
可那禁锢纹丝不动!
裴秀智在旁边目睹这瞬间逆转的、如同八点档狗血剧的一幕,气得直接笑出了声。
好家伙!
只拦她不拦我是吧?
行!老娘也不奉陪了!
裴秀智也猛地转身朝着门口冲去。
“别——!”
左手还死死抱着惊怒交加、疯狂挣扎的李圣经,右臂却在半空中狠狠攥住了裴秀智那抬起欲抓门把手的纤细手腕,猛地往回一拽——
“啊!”
裴秀智尖叫一声,完全没设防。
被他这蛮力一拽,整个人都踉跄着倒仰回来。
狠狠地撞回了姜在勋的怀里。
准确地说——
是撞进了他张开等待的右臂之中。
场面静止!
左边。
李圣经被他死死箍在左臂和胸膛之间。
还在徒劳地挣扎,高跟鞋愤怒地践踏着他的皮鞋。
右边。
裴秀智温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右臂和肋下。
手腕被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攥住,动弹不得。
带着怒火的喘息急促地喷在他胸口。
就这样。
姜在勋左拥李圣经,右抱裴秀智。
形成了一副极其诡异又极致荒诞的——
一夫当关。
双美尽入吾彀的物理性控场。
两女被迫紧贴住这滚烫又让人怒气勃发的胸膛。
不得不抬起头。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
裴秀智那双喷火的美眸对上了李圣经那双几乎冰冻三千里的琥珀色寒瞳。
四目相对的刹那。
刚才还因为被同样“抛弃”而升起的“同仇敌忾”顷刻瓦解。
我们在这……
被他强行抱着……是在干嘛?!
李圣经抬头看向姜在勋那张近在咫尺的滚刀肉脸,再回想起他刚才那番大义凛然、实则漏洞百出的“人渣宣言”……
“姜——在——勋——!”
“你!这!个!无!赖!流!氓!!”
同一时间。
裴秀智也反应了过来:
“好啊!”
“合着是在这儿演苦情剧逼我们心软呢?!姜社长你可真是天生演员!!”
控诉如同狂风暴雨般劈头盖脸地砸在姜在勋头上。
昂贵的西装被抓出褶皱,脚背不知被踩了多少下,手臂也已经有了指甲划痕的刺痛。
狼狈。
绝望。
无路可退。
“刚刚是谁说要是敢拦我们一下——就是狗?”
裴秀智猛地抬起头盯住姜在勋。
是你亲口说的!
再拦是狗!
现在两只手都拦得死死的!
怎么办?!
然而。
预想中的姜在勋被自己的话砸得无地自容的狼狈样子没有。
却见他突然低头贴着裴秀智的耳畔,低声道:
“汪……汪行了吧祖宗?”
李圣经:“……”
裴秀智:“……”
两尊瞬间被“精神污染”封印的顶级美人雕塑——
就这样。
保持着被强行禁锢在那同一个“人渣混蛋”炽热胸前的荒诞姿态。
只有那一声“汪”的惊天共鸣。
还在三个人的天灵盖上方,嗡嗡作响。
余音绕梁。
不知……何时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