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西域和北境就很老实了,现在估计要更老实了!
也不知道那个小岛的银矿还能够大唐挖多久,往外一走怎么那么多野人?还掌握那么多好资源!气死个人!
但怎么偏偏陛下会这样呢……
真不公平。
那个守碑的人都还又活了十来年呢。
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连陛下自己都坦然面对,他们这些臣子,除了将无尽的悲痛与愤懑压在心底,还能如何?
李白入宫觐见,递上这一次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陛下,臣……此次归来,便不走了。臣想留在长安,留在陛下身边。”
殷灵毓看着他,没有拒绝那包药材,也没有多问,只是温和地点了点头:“好,李卿留下也好。”
李瑶和薛隽文跟着出海的航队在外,早已不在李白的队伍里了。
于是在李白开了个好头之后,臣子们开始学会了时常入宫。
有时与陛下谈论政务,但也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然而,人力终有尽时。
天兴十四年,秋。
帝崩于紫宸殿。
遗诏传位于皇太女,令群臣辅之。
丧仪从简,禁绝殉葬。
消息传出,长安悲声动地,万民缟素。
不许殉葬这道命令像最后一道枷锁,锁住了老臣想要追随陛下于地下的冲动。
既然不能随陛下同去,那便倾尽所有,为陛下争一个身后名!
于是,臣子百官,各地士子,乃至受过恩惠的普通百姓,也自发的开始撰文写诗,悼念他们的陛下。
礼部,翰林院乃至整个朝堂,翻遍古籍,搜肠刮肚,恨不得将所有最美好,最崇高的字眼,都加诸于他们的陛下身上。
一个个尊号被提出,争论,最终进行叠加。
谥号之长,含义之丰,前所未有。
倒是没人有异议。
就是不太好记。
雨后,长安的街头巷尾开始响起新的歌谣。
“少年提剑清寰宇,老臣犹记睢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