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群情激昂,欢呼声震耳欲聋,盛宴持续至深夜,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美酒佳肴,锦绣诗篇。
臣子们大多已有了七八分醉意,平日里谨守的礼仪在不失恭敬的前提下,也松弛了许多。
郭子仪与李光弼这两位老帅,此刻正并肩坐在席上,低声谈论着整编降卒和边防布置,说到酣处,郭子仪抚掌大笑,李光弼亦是连连拍桌。
“光弼兄,待安定下来,你我当再并辔出塞,看看那些胡儿还敢不敢南窥!”
“正该如此!有陛下在,我等前方将士,再无后顾之忧!”
贺兰进明更是放开了,端着酒杯和南霁云拼酒,还夸赞他的勇武,直把南霁云夸得面色微赧,却又不好驳他这“同袍”的情面。
文臣这边,众人对坐,面前摊着方才殿内大臣们即兴所作的诗稿,正低声品评,时而点头,时而争论某字某句的精妙。
李白无疑是今晚最耀眼的存在之一,他已喝得酩酊大醉,发冠歪斜,青衫微敞,却毫不在意,兀自拎着酒壶,眯着眼睛笑着,看向上首的殷灵毓,又看向殿内众人略带狂放的真情流露,兴致高昂的继续喝酒。
喝着喝着诗兴又起,扯过一张新纸,也不管旁的,只顾着笔走龙蛇,又是一篇酣畅淋漓的诗篇挥洒而出,写罢,看也不看便塞进那堆已积了厚厚一沓的诗稿中。
“太白兄!你又乱塞!”杜甫正巧看见,无奈的笑着,小心翼翼的将那墨迹未干的诗稿抽出,展平,与众人一同观赏。
“挥剑诀浮云……就是不知太白你的剑术,是否能与陛下一决高下了。”王维看着诗篇笑道。
他这话带着善意的调侃,引得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李白醉眼朦胧地一挥手,哈哈大笑道:“摩诘兄莫要取笑!陛下乃真龙天子,剑锋所指,山河辟易!白怎能与陛下论剑?能见陛下提剑安天下,便是白此生一大快意事!”
又向上看着,借着酒意笑道:“陛下,待您日后有暇,臣定要与您联句唱和,那才叫痛快!”
他这话带着七分醉意,三分狂态,却无人觉得他失礼,反而觉得真性情。殿内众人见殷灵毓托腮轻笑,知道她也不恼,于是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