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得起的么?如今天气热,家里才坏了几板豆腐,今儿生意都要开不了张。
你这头吃肉倒是吃高兴了,回头咱们买不起米粮,是要饿死在城里不成?
你娘为这事,都愁得两天不肯吃东西了,你瞧瞧你娘……哎,粟娘!你、你怎么了?”
说话间,却见妻子面色不对,似有满脸纠结。
那男子忙追问,只见妻子忽地咬牙说:“当家的,我这两天其实是吃了东西的。
那、那些长了白毛的豆腐,被我用家里的浊酒悄悄浇去了白毛,然后拌盐吃了。
我原以为吃了这东西自己也可能也活不长,可是没成想,我不但没事,还活得好好的。
那豆腐能吃,还好吃的哩!”
男子顿时面色大变,又急又怒,忍不住恼火说:“你、你这是疯了不成?
你说你气闷吃不下东西,却原来竟是将那些坏豆腐给吃了。
你不要命了?”
“可我还活着呀,我甚至活得很好。”粟娘倔强道。
男子气急败坏:“你、你怎能如此?唉!”
他焦急,粟娘却十分大胆:
“总之我活了,当家的,你说那东西,再加些调味,往后是不是拿来做买卖?是一项新吃食哩,当下都无人吃过。”
男子瞠目以视,急道:“你疯了,你吃了无事便也罢了,竟还想拿出来卖?你不怕给客人吃出问题?”
粟娘却道:“如今天热,总有些豆腐卖不完要坏,咱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如今有了出路,又岂能不抓住?
你放心,我再试吃一些时日,过个十天半月,甚至一月两月的,我若还是无事,这东西就一定可以卖!
走,我们回家去。往后,我要叫我儿也吃得起旋炙猪皮肉。”
粟娘拉着丈夫和儿子回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豆腐铺子,而旁观了一切的陈叙脑中却冒出一个名词:
腐乳!
豆腐乳!
他心里已然明白,这妇人之所以吃下长白毛的豆腐无事,皆因她误打误撞,竟是做出了腐乳。
陈叙顿时生出一种见证“美食历史”的奇妙感觉。
他忽然就对自己修行的食神法卷,有了一种全新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