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贵些,却也值得。
小鼠新奇地在灶房里跳来跳去,还一溜往灶台角落里钻,甚至钻进灶膛里头去查看遗留的灶灰。
看完之后小鼠跳出来说:“书生,这户人家曾经在灶房里打过架,还流过血呢!
难怪他们要将房子租出去,不过好在没有出过人命,咱们住起来便也没什么忌讳。
不过这口锅咱们不要用,那锅里……煮过老鼠!”
说到这里,小鼠的眉眼都皱了起来。
灶房的锅里居然煮过老鼠?
陈叙听来也不由皱眉,他立刻上前一步,抬手便要放出火焰将那口铁锅烧毁,小鼠却连忙阻拦道:
“书生,这口锅咱们不用便是,也不必销毁。
我知道,在人间,铁锅是很贵重的家什。你给这铁锅烧毁了,回头还得赔那主人家一个,没有必要呀。”
陈叙正要反驳。
小鼠又说:“书生,你知道吗?我可以看得出来,这户人家之所以用铁锅煮老鼠,是因为他们曾经穷到只能捕捉虫鼠来吃。
我虽是鼠妖,却不会觉得人在饿极了的情况下,捕鼠来吃有什么不对。
我不喜欢,我也一定不会接近这样的人,但是、但是……”
说到这里,小鼠自己却忽然语塞起来。
它是有许多话语想要表述,可是不知为何,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偏偏难以连接成句。
一直默默跟在旁边的魏源此时跳上灶台,却忽然接口道:
“阿实,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正如我们在山里,如是为了生存,那不论是猫吃鱼、虎吃鹿、狼吃兔,都不能说错。
鱼没有错、鹿没有错、兔没有错,可是猫、虎、狼……它们也没有错。
但是,倘若是有人、又或是有虎狼要吃到我们头上来,我们是一定要反击的。
至于其余同类,若是灵智未开,其实也不必将其视作同类。”
最后这一句话说出,魏源的神情里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漠。
小鼠睁大眼睛,惊异地看着它。
这或许是第一次,小鼠在魏源身上看到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