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心。
死也要死的让他恶心。
从卫家大宅的门楼上跳下来。
摔成碎块,脑浆和血涂满卫家的大门。
卫矫视线陡然只余下红色白色……
斗笠猛地被掀开了。
耳边一声喊。
“狼来了。”
下一刻胳膊剧痛。
卫矫发出一声闷哼,眼前模糊散去,浮现女子笑嘻嘻的脸。
完整的,红润的,又有些灰扑扑的,露出细白的牙……
“你咬我?”卫矫慢慢吐出几个字,抬起自己的手臂。
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有浅浅的牙印。
不是他咬的。
“狼来了要咬人啊。”莫筝笑说,“要不然吓不到你。”
说罢又挑眉。
“吓到了吧?脸都白了。”
卫矫嗤笑一声:“我是天生肤白。”
说着又停顿一下,看着手腕上的牙印。
“而且,狼也不会咬这里。”
狼,跟狗不一样,它们安静地围着你,窥探着你,不会轻易扑过来,一旦扑过来就只咬你的咽喉……
“我又不是真的狼。”莫筝笑说,伸手抓起斗笠戴在头上,“走了,今天要跟大家汇合了。”
一开始是为了引诱皇后杀手的刺杀,所以脱离大队人马单独行路。
后来不知京城动向,为了以防还有其他的埋伏,她依旧脱离队伍单独行走,而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卫矫则来回交替,有时候在大队人马中,有时候则趁着夜色奔来与她同行。
现在京城的事解决了,宜春侯也不敢再有动作,陇西境内也就在前方,可以回队伍中了。
卫矫慢慢起身,慢慢上马,慢慢打了个呼哨。
随着声音传开,四周的旷野里渐渐有黑色人影聚来,那是跟随在四周的绣衣们。
莫筝已经骑着马先一步向前去了。
卫矫依旧慢慢落在后方,没有像以往那样追上莫筝,绣衣们很快聚拢在他的身边。
“太医院开的药带着吗?”他忽地问。
一个绣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带着呢。”
自从那次秦安城返回犯了病,然后治好,已经很久没有用药,也没有发病了。
还好他们出门已经习惯带着药。
“每天按最重的药量给我准备。”卫矫说。
绣衣应声是,神情有些不安,悄悄打量卫矫的脸色,最重的药量……
都尉这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吗?
“都尉。”绣衣忍不住低声提醒,“太医说过,重药量不适吃太多次,对您的身体不好……”
卫矫嗤笑一声:“我的身体还有什么好的?”
他看着前方奔驰的少女身影,再越过她看向更远处,远处的天边隐隐可见城池起伏。
他不在意自己犯不犯病,甚至更愿意回卫家犯病,恶心那群人,但这次带着她,而且是成亲,再有她的身份……
他一定要保持清醒。
免得她被卫家的人恶心,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