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浪费。
“大人,外面来了好多百姓。”
孙有良快步跑进书房汇报道。
“这些刁民想做什么?”裴少卿顿时警惕起来,目光凌厉的问了一句。
孙有良愣了一下,随后才有些绷不住的答道:“都是来为您送行的。”
“哦,都是良民啊。”裴少卿脸色又瞬间缓和,装腔作势道:“看来本官虽然在通州干的时间不长,但也深得民心,如此本官倒也不算白来。”
肯定没有白来呀。
来的时候他身无分文。
走的时候可是腰缠万贯。
“走,出去见见百姓们。”裴少卿抖了抖袖子,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裴大人出来了!”
“裴大人,您不要走啊大人!”
“谁家孩子,赶紧带走,说什么胡话,裴大人是高升!我们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该祝他青云直上啊!”
“裴大人,裴大人,这是我家自己鸡生的蛋,您可一定要收下啊。”
看见裴少卿露面,已经把街堵了的人山人海纷纷激动的往前挤,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土特产想要塞给他。
看着这一幕,裴少卿不禁感慨。
他这么贪这么坏的人。
居然都能得到百姓如此爱戴。
由此可见其他官员有多坏。
这是个比烂的世界,他并不需要比别人好,只要不比别人更烂就行。
“诸位父老乡亲如此相待,实在令我汗颜,我来通州也只是做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而已,当不起大家这般厚爱啊。”裴少卿动容的说道。
“大人,您都当不起的话,那这天下就没有人当得起,大人您的恩情我们通州百姓一辈子都还不完啊!”
“是啊,自从您来了,我们通州简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就连生意都好做了许多,全是因为您啊。”
百姓们七嘴八舌,宛如苍蝇。
“好!好!好,既然都是乡亲们的一份心意,我就通通收下,通州也算是我第二故乡,等去了府城为官也能时常吃到家乡味。”裴少卿说道。
应该带个通州土生土长的小美人儿一起走才是,想家了也随时能在家乡的故土上耕耘,肆意的挥洒汗水。
这时谢清梧带着赵芷兰等女眷走了出来,“夫君,收拾的差不多了。”
“那就启程吧。”裴少卿话音落下又冲着百姓们拱手,“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大家就送到这儿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本官也是时候该启程了。”
话音落下,他飞身落上黑将军。
家丁们押着马车纷纷跟上。
裴少卿这回去锦官城上任除了孙有良外,还带走了常威和沈祯两人。
李魁他故意没带。
因为王县令想让李魁去到他身边继续卧底的话,就必须得花钱将其运作到府城,这笔钱,他不赚白不赚。
孙有良走了,总旗位置空出来后宋有才成功补上,也算是得偿所愿。
“裴大人,一路顺风啊!”
“裴大人真是清廉啊,来的时候轻车简行,走的时候也才十几辆马车搬家,值钱的物件更是没有几件。”
“谁说不是呢,通州能有裴大人和王县令来为官真是我们的福气。”
实际上是裴少卿把值钱的东西都装进了储物戒,又哪能让百姓看到。
他如此关心百姓的心理健康。
也就不怪百姓这么爱戴他了。
“裴兄,一路顺风。”
路边某茶楼窗前,王县令看着裴府的队伍从眼前经过,心情很怅然。
他居然有些舍不得。
……………………
京城。
刚回京的陈卓先拜见了刘海,又向皇帝复命后就立刻前去见长公主。
还有六天,燕鸢就要出嫁,所以这几日她都是安分的待在自己寝宫。
来到燕鸢寝宫,陈卓让相识的太监代为通报,得到了召见后才入内。
“奴婢小桌子,参见殿下。”
“什么事?”燕鸢平静的问道。
陈卓低着头回话,“平阳县子得知殿下即将大婚的消息,特意托小的送来了贺礼,以及他的亲笔书信。”
“哦?”燕鸢对于裴少卿送了些什么礼物并不感兴趣,但是对他竟然会给自己写信却很好奇,“信在哪里?”
“书信在此。”陈卓双手奉上。
燕鸢没有急着拆开,而是对他挥了挥手说道:“平阳县子的礼物交给我寝宫的人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陈卓起身离开。
燕鸢这才拆开信看了起来。
等看完后她又羞又恼又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脸蛋绯红,咬牙切齿。
这个混蛋竟然一直爱慕自己?
所以当初才会酒后失礼。
还有,他竟然敢在信里描绘上回隔着衣袍顶自己屁股的感觉,还说什么念念不忘,真是个厚颜无耻之徒。
“呸!”她狠狠的唾了一口。
但心里却久久都难以平静。
裴少卿爱慕自己。
这是她从没想过的事情。
现在骤然得知此事,她心乱了。
也不由得回想起上次中秋御宴时两人紧紧相拥,那种身体碰撞时产生的酥麻感似乎又一次涌上心头……
“有胆子调戏本宫,但没胆子表明心意么?呵,那活该你看着本宫嫁给别人。”燕鸢深吸一口气自语道。
确实如同谢清梧所言,女人对头一次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总会有点特殊的情愫,特别是裴少卿如今还那么优秀出彩,与过去判若两人。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异样,自己即将是田郎的妻,哪怕对裴少卿有那么一点悸动,也必须当做从来没有过。
又低头看向手里的信。
理智告诉她应该销毁,既是彻底断了念想,也是防止会被别人看到。
可是却莫名其妙的不舍,她重新将其装回信封,只要自己永远不再打开这封信也不让人看见,那便好了。
燕鸢被这封信拨乱了心弦。
甚至感到淡淡的遗憾。
但又哪会知道这封信是裴少卿和谢清梧这阴险狡诈的夫妇两人,故意炮制出来挑拨她和田文静感情的呢?
只能说,殿下不知人心险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