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舅父还真是玩的一手好花招,苦心孤诣至此,难为你了。”
    “殿下。”
    长孙无忌注意到了李承乾眼神中的冰冷,整个人如坠九幽,毛骨悚然。
    不过,李承乾并未继续搭理他,转而拍了拍李泰的肩膀,留下一句话:“你还差得远呐!”
    ‘太子!’
    注视着李承乾的身影在无数朝臣的簇拥下渐行渐远,李泰心中的憋屈从未有过这般炽烈,眼底深处愈发浮现凛冽杀机,他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如太子轻飘飘的一句话。
    两仪殿的千牛卫士无视了他,却对太子的话视若圣旨,还有那些朝臣、亲王,屁颠屁颠的跟着太子走。
    “殿下。”
    卢承庆等人连忙走到李泰身边。
    “回府议事。”
    李泰咬着牙吐出了四个字。
    “是。”
    一行人同样离开了两仪殿。
    看到这一幕的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这些关陇门阀出身的官员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们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要变了。”
    最后离开的宗室亲王中,汉王李元昌发出了一声莫名的感慨。
    “所有人即刻回府,闭门不出。”
    荆王李元景看着身后的所有亲王,面容从未有过的严肃。
    “是。”
    一众亲王同样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纷纷应声。
    两仪殿发生的事情很快传遍了长安,卫国公府。
    “吼!!!”
    72岁的李靖身子骨依旧硬朗,抚摸着堂下的猛虎,倾听来自长子李德謇的汇报。
    “阿耶。”
    “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
    “魏王再也不复此前的威风。”
    李德謇神情显得尤为振奋,毕竟他可是太子的好友。
    “你马上飞鸽传书给你二叔、三叔。”
    “告诉他们,不动,一切如常。”
    李靖沉声叮嘱道。
    “啊?”
    微微一怔,李德謇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家除了李靖之外,还有李客师,滁州刺史,丹阳郡公;李伟节,司隶刺史、洛阳县令。
    素日里,卫国公府与他们并无来往,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去信,而且,信的内容这般奇怪。
    “知道为父为何一直没有让你和德奖学习兵书战策吗?”
    “就你们这般驽钝,上了战场除了送命,还能做些什么。”
    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李靖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阿耶。”
    李德謇被突如其来的喷了一顿,整个人的有些委屈。
    “我且问你,太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时候回来。”
    “在外的宗亲藩王已经齐聚长安,边疆都督、都护大多为太子之臣。”
    “吴王、晋王,还有今天出现的齐王,陛下诸子之中,年长/突出者都站在了东宫一边。”
    “你要是魏王,你会怎么做?”
    “魏王。”
    李德謇茫然道:“他还能怎么做?”
    “困兽犹斗!”
    目光深邃,李靖嘴里吐出了四个字。
    ‘什么?’
    闻言,李德謇瞳孔瞬间放大:“阿耶,你是说魏王狗急跳墙.”
    后面的话,他已经不敢继续说下去了,那太可怕了。
    “侯君集、薛万均、薛万彻,还有柴令武、房遗爱。”
    “将领、车马、兵甲,全都有了。”
    “你要是魏王,你会甘心就这么把皇位拱手让于人。”
    “何况,魏王是陛下嫡子。”
    深深地看了一眼长子,李靖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太子殿下,魏王要造反。”
    李德謇有些慌不择神。
    “你以为太子不知道?”
    “太子就等着这一刻呢,你现在出去只会破坏太子的好事。”
    “以你跟太子之间的关系,耐心等一等,便是大好明天。”
    “且看看吧。”
    李靖留下了几句话,闭目养神。
    见状,李德謇只得压制住内心的悸动,按照他说的下去办了。
    这一幕发生在长安的许多个角落,提前看透局势的不只是一个李卫公,还有李世勣、程知节、尉迟恭、李道宗等人,所有亲王、勋贵府邸不约而同的紧闭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