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晕抱臂高昂起头:“神都是没有无拘无束的,我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想干什么。”
廖今浙又好脾气地道:“那可以请您在知道的时候和我商量吗?”
朝晕正过脸看他,眉心打着疑惑的结:“你是因为不想因为我被他们罚才这么执着的吗?”
看不出!还挺胆小的嘞!她不是会护着他吗!
廖今浙却摇摇头,双眸诚恳地望着她,说话声音慢慢浅浅,像浸过温水的丝绸:“我不想您受到伤害。”
朝晕这下子更震惊更疑惑了:“为什么?”
廖今浙耐心地解答:“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您现在也是我养的花,园丁不想让花受到伤害,就算这朵花想要长出温室,园丁都会尽力所能地不让她受风雨之苦。”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朝晕罕见地愣停了下,旋即笑了:“你觉得这儿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吗?那为什么一直在这儿待着?”
廖今浙被这个问题问得沉默了半晌,眸光扑烁,最后轻声说:“我习惯了,这里很安静,在这儿庸庸碌碌地活着也没什么不好。”
况且,他离开萧家也没什么意义,在这儿找不到根,出去也是漂泊无依的命。
他是一弯被蓄在山谷里的湖泊,来处断了,也没去处,只能望着日月更迭,静待蒸发。
朝晕无声地皱眉,最后撇开头,吊儿郎当道:“我答应你行了吧,我干啥之前问你两声。”
廖今浙这才真正眉开眼笑起来:“谢谢您,叶小姐。”
朝晕不老实地晃着脚,找事儿似的问:“那我要是晚上突发奇想呢?”
他晚上是要摘下助听器睡觉的。
“今天晚上家主和少爷要回来,夫人让我在他们回来前的一个小时内包好两捧花,所以您可以随时喊我。”
“至于其他时候——”廖今浙拿出手机:“我可以加您的联系方式,您有事给我发消息,我睡眠很浅,手机振动也能把我叫醒。”
朝晕看着他,不得不感叹一句脾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