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逢大赦,飞快地跑开了。
“福伯,”穆仙儿喝了口茶水,朝他招招手。
福伯一愣,摸了摸下颌上的长胡须,笑着小跑过来:“女侠有何吩咐?”
穆仙儿凝视着他的脸:“怎么?我看你皮笑肉不笑的,可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福伯又挤出个笑容来,眼睛也眯成了两道缝:“没有没有,都好都好。”
李殷一指门口:“那张告示怎么回事?”
福伯叹了口气:“以前那栋听雨楼不是走水了吗?连官府都出动了,说是青楼老鸨管理不善,罚了那个红老板好些钱,红老板嫌晦气,就另寻了个地方,把那栋楼卖了。
可这一年来,那栋楼啊换了几波人了,什么客栈啊,茶楼啊,三个月前又改成了酒楼,结果啊,没搞到两个月,那掌柜的却病了,又将酒楼倒手卖了。”
穆仙儿听他答非所问,两眼一瞪:“他问你门口的告示!你怎么也想把这家客栈转手啊?”
福伯又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斜对面的悦来酒楼,哎,六月初六又开张了,这次的东家听说是从京城回来的,见识广,手法就是不一样。刚开张头一个月,所有酒菜一律半价,还请了歌舞,吸引了不少客人。如今,不仅是我店里,城里其它酒楼也是大不如前了。”
“那也不至于就不干了。”李殷喝了口茶,也帮着分析道:“他低价招揽生意,总有个期限,不可能一直这样亏本经营。而且,他就是酒楼,你后面还有客房,不管怎样,住店的客人还是可以带来一定收入。”
“哎,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福伯说着,就见一胖胖的中年女子端着托盘过来,连忙闪到一边。
“后面就我和老于头,芳嫂,忙得连放屁的功夫都没有,你还在这里偷懒!还愣着,还不洗碗去!”女子朝福伯骂道,转脸又朝穆仙儿一笑:“这几道可都是我们的拿手菜,二位请慢用。”
“呵呵呵,我先失陪了。狗蛋,把那两桌收拾了。再和石头去客房巡视一遍,我刚才听见谁喊要打水的,你送去了没有?还有,秦勇呢?他今天晚上还过不过来劈柴的?来了记得叫我,我给他把工钱结了。”福伯朝李殷二人笑笑,又对毛阿五吩咐了几句,飞奔厨房去了。
“阿五,过来!”穆仙儿朝他勾勾手。
毛阿五正边嘀咕着边收拾着满桌狼藉,赶紧将手在汗巾上背了背,跑上前去:“呵呵,女侠,有何吩咐?”
穆仙儿朝后厨努努嘴:“老板娘?”
“嗯,”毛阿五也朝后厨瞟了一眼,接着道:“母夜叉。”
李殷看了一眼穆仙儿,笑道:“明白。”
穆仙儿佯怒道:“你说谁呢?我有这么凶吗?”
“没有,你……很……温柔。”
毛阿五见他们打情骂俏,抿嘴一笑,正欲离开,却被穆仙儿一把抓住:“福伯为何要转让客栈?”
“哎,”毛阿五长叹了口气:“俗话说,花钱消灾,掌柜的家里出了点事情,哦,不,准确的说,是他女婿招了难。听说啊……”
“小二,我要的酒呢?”旁边的客人喊道。
“哦哦哦,马上来!”毛阿五拔腿朝柜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