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说是给……给明府接风洗尘。”
“啊?被我吃了?”穆悠大惊。
“啊,我的牛啊!”张麻子失声痛哭起来。
“岂有其理!按《大唐律》,私宰耕牛可是重罪。来人,把这个田家旺给我重责二十大板,押入大牢。”穆悠又是一记惊堂木。
衙役们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穆悠拖过为田源准备的板凳放在堂中:“来,田管家,你先请。”
田家旺怯怯地看着田源,不为所动。
田源急了:“穆悠,你……你是要翻脸吗?他是我田府的管家。”
穆悠可不管这些,大喊一声:“穆捕头!”
不容田家旺反应过来,穆君逸已拽过他的胳膊朝板凳上一按,他便已动弹不得。
“谁来打?”穆悠看向一众衙役。
无人答话。
“来,你来。”穆悠指向张麻子,用脚勾过一名衙役手里的杀威棒给他。
“我?”张麻子一愣,得到了穆悠肯定的眼神,平日里所受到的欺辱全都爆发了出来,一板一板重重地落下,只打得田家旺哀嚎阵阵,围观的百姓痛快淋漓。
“穆悠,你……你来真的?”田源怕了,额上冒起了大汗:“你可想清楚了,这里可是夷陵!”
“我清楚的很。”穆悠道:“我身上穿着官服呢,我就是这夷陵的七品县令!”
“好!”李殷欢呼道,百姓也都拍手称赞。
“我……我可是皇亲国戚。我大姐是圣人的宠妃。你敢动我们田府,你不想活了?”
“明府,打完了。”张麻子停了手,累却快乐着。
“辛苦了。”穆悠说着,踱步到田源身前,满眼尽是不屑:“皇亲国戚啊?哦,原来是国舅!”
“当然。你是有病吗?你看清楚了!”田源盯着穆悠,期望着转机。
穆悠又笑了:“圣人后宫佳丽三千,国丈数不胜数,国舅,更是多的如同你们私宰的那头耕牛身上的毛一样。你?又算哪根葱?”
“穆悠,你……”
“我的丫鬟呢?上来。”
“明府。”四人跪在地上。
田源怒视着四个送给穆悠的丫头:“贱人,连你们也敢告我?”
“请明府做主,奴婢就是被小郎君,不,是这个田源抢入府的。”一个丫头哭泣道。
“没错,明府,他们先把我们关在房里饿了两天,再逼我们学规矩,做不好就要……要遭毒打。然后就要给他端茶倒水,还要……要……要侍寝……”
“求明府还我们自由。”
“明府,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四个女子抽泣着,引得胡老二等一众被抢女子的家人也愤愤不平。
“强抢民女,欺凌百姓,按《大唐律》,犯一次该打多少板子啊?”
赵斌刚要答话。
穆悠伸手止住:“告状的人太多,罢了罢了,一次十大板子算了,要不然打死了我的案子还没审完怎么办?”
“你敢?”田源欲跑,被穆君逸一把按住。
穆悠一指:“胡老二,你先来打!其他人,把状子都呈上来,排好队啦,别急别急,每个人都有机会。喂,说你呢,不许插队。”
穆悠嬉皮笑脸的嚷嚷着,伴着百姓的喝彩声,田家主仆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血肉模糊中,“明镜高悬”四个字终于重现光明,印出一片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