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主儿,形同虚设。倒是那田府是越来越猖狂,简直就成了这夷陵的土皇帝。”
“哦?那田府有何靠山,敢如此称霸一方?”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田府原本就是夷陵富甲一方的商人。自从他家小女在宫中熬出了头,被圣人封为了田婕妤,那田公更是仗着国丈的身份横行乡里,搞得民不聊生啊!”
李殷瞟了一眼穆仙儿:“原来是皇亲国戚啊!”
“是啊,所以才一直无人敢管。这半年多来夷陵县令一职一直空着,县衙的事全由赵少府代劳,赵少府也只知明哲保身,哎。你们二位快些忙完了,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穆仙儿早已止住了哭泣:“我刚才听说令妹也在田府,你就要跟田府攀亲戚了。为何还对田府如此憎恨?”
“我……”胡老二眼圈一红:“三妹啊,都是二哥没用……”
李殷和穆仙儿对视一眼:“哎,胡老板,你先别哭啊,有话好好说嘛。”
“我……我大哥刚生下来就夭折了,我在家排行老二,今年三十了,下面还有个妹妹,比我小十岁。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亲,三人相依为命,摆个面摊为生。”胡老二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泪:“谁知就在三天前,我妹妹来给我帮忙,刚好那田家狗过来收保护费,见我妹妹生的俊俏,说是府上差丫鬟,硬是强行抢了去,我和他们理论,被他们打得……”
穆仙儿瞧着他拉开嘴角,露出断了的半颗槽牙来,瞬间一切都明白了。
“我皮糙肉厚,过两天也就好了,只是不知妹妹在田府受了哪些侮辱。母亲体弱多病,我借口妹妹去了乡下婶婶家,怕是也瞒不了几天了。”
李殷叹了口气:“听说圣人这次常科放榜后又举行了一次制考,新增了不少官员,制科榜首便是夷陵人,而且被封了夷陵县令,不日便要到任了。”
“哎,不指望了,新县令来了又怎样?又能改变夷陵的现状吗?”胡老二摆正桌子板凳:“若他是个贪官,必定和田府一起欺压百姓,若他是个好官,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如蔡明府一样,无疾而终了。”
李殷:“胡老板的意思是,蔡明府的死另有隐情?”
“我……”胡老二一捂嘴:“我可没说。好了好了。二位吃好了就赶紧忙去吧。”
李殷一拱手:“我夫妻二人一路走来,身上的盘缠早就所剩无几,不知胡老板可知道哪里有便宜些的客栈?”
胡老二:“不知你二位要住多久?前几日蔡阿婆还托我留意是否有人要租房子。不知她家的房子租出去了没?”
“蔡阿婆?”
“哦,就是当年蔡明府的母亲,她家就在东边,你们顺着这条路直走,看见院墙上挂着“无涯书院”的就是。”
“无涯书院?”
“是啊,十年了,当年蔡明府的小郎君如今已是弱冠之年,跟蔡明府一样,也是颇有才华,人称蔡秀才。可是他却不求功名,在自家院中办了个学堂,教孩子们认字读书,平时也给人写个书信对联什么的,赚点小钱。县里的人念着旧情,对他们祖孙俩也多有照顾。”
“哦,多谢胡老板了。”李殷拱拱手,挽起地上的包袱:“娘子,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