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多虑,既然他在曹相面前,尚且如此防备,又何况于将军乎?”
车胄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想到张飞的武勇,仍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只是眼下这般,又该如何是好?”
单福抬眸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张飞只有一人,便是放他进来护着刘备,又能如何?
府中五百刀斧手,皆精锐之师,届时一拥而上,不拘张飞、刘备,尽作肉糜,又何惧之?”
车胄被单福的眼神,看的有些尴尬,但碍着自身颜面,他又为难的欲言又止。
“先生初来乍到,有所不知。
这张飞勇力过人,非常人也,放他入府,只怕.”
单福看他的目光愈发古怪,似乎诧异他准备了整整五百刀斧手,居然还会怕区区两个赴宴之人。
“将军,多虑了。
刀斧手中有百人皆备弩箭,只需将军饮酒为号,先发制人!
届时乱箭齐发,莫说什么张飞,便是纪灵、吕布在此,也要饮恨。
反而继续在此拖延,连一个护卫都不让刘备带,岂非更显我等做贼心虚?
倘若让他有所察觉,不再入府赴宴,今日逃得性命,只怕后患无穷。”
车胄被看的脸上发烫,又觉单福所言有理,是啊,不拘张飞有多么勇猛,只要自己抢先发出暗号,先发制人。
届时乱箭之下,刘备、张飞必死无疑,又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车胄遂深以为然,忙从单福之谏,放张飞持矛入府。
未几,宴会大厅,车胄出席落座,单福暗置炙樽烫酒,而玄德携张飞至。
车胄高居主座,冷冷看着缓步走来,越来越近的刘备。
他谨记单福的殷殷嘱托,知道自己要先下手为强,以免横生枝节。
遂毫不废话,取出一份通袁书信,冷笑斥之。
“刘玄德!
事已至此,胄也不瞒你。
汝何敢.
啊!!!”
【背主通袁,枉为大汉宗亲!
动手!!!】
他本欲如此斥责,就要喝令动手,将刘备、张飞乱箭乱刀杀死。
不曾想正要举杯饮酒为号之时,手才碰到案上青铜樽,真如碰到烙铁一般!
烫他的痛呼出声,手指通红,一个没拿稳,那案前唯一的青铜樽,已失手摔在地上。
车胄:“.”
刀斧手:“.”
此刻宴会厅或屏风、或侧室之中,单福率五百刀斧手隐藏在侧,大家都极度紧张,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盯着车胄,生怕错过他的一举一动。
根据事前交代,只要看见车胄饮酒为号,不必迟疑,弓弩即刻放箭,刀斧骤然杀出,必使此二人死无葬生之地。
可是
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车将军,您也没说摔杯为号的时候,是个什么指令啊?】
既然事前没有交代,众人不由纷纷拿目光看向车将军跟前新来的心腹红人,军师:单福。
迎着众人征询的视线,单福只淡淡扫了大家一眼,示意众人淡定,不要轻举妄动。
【着什么急啊!
既然车将军跟咱们约好了饮酒为号,难道还能临时忘了,或者临阵更改暗号不成?
都淡定!
车将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们当属下的,听命行事就是了,难不成还要去质疑车将军的行为?】
简单一道目光,众人自然难以领会单福全部的意思,但他这从容不迫,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态度,顿时令众人心安不少。
难怪人能当心腹,当军师呢,就这泰山崩于前而淡定从容的态度,就远非我们能及。
然而当刀斧手们正为车胄摔杯而惊疑不定,征询单福之时。
宴会之上,失去了先机的车胄,只见刘备同样取出一份通袁书信,冷笑斥之。
“车胄,汝何敢背主通袁,枉为丞相心腹!
动手!!!”
没等刘备说完,张飞早已抢先出手。
宴会厅本就不大,三两步他已跃至车胄身前。
才刚被酒樽烫了一下,车胄整个人都是懵的,又哪里料到此情此景?
何况以他的武力,岂是张飞对手,丈八蛇矛落下,脖颈间一个透明窟窿,死尸到底,血流不止。
刀斧手:“.”
隐藏的刀斧手们再度拿目光看向单福,眼神古怪非常。
车将军,这也有他的道理?
军师先生,咱们这还淡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