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接受。
“我怎么相信你能做到你说的?”李真阳发出了最后一问。
许继军站起身,走到亭边,望着脚下奔流的江水:“李书记,四年前我‘死’的时候,有多少人拍手称快?你心里清楚。”
李真阳一愣,没有否定。
许继军回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当年京圈有不少人庆幸我死了,庆幸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他们?”
顿言片刻。
许继军又含笑自嘲:“我许继军能‘死’一次再‘活’过来,靠的不是运气。我靠的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关系网、把柄、还有那些人最怕曝光的秘密,这就是我能帮到你的底气。如果你不信,可以现在就下山,当我没来过。”
夜风吹过,铜铃叮当。
李真阳盯着许继军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但他看到的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种近乎冷酷的自信。
这个人,真的能翻盘吗?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李真阳终于开口:“我信你一次,需要我做什么?”
许继军从怀里掏出一部新手机。
递给李真阳:
“第一,明天上午,用这个号码打给林东凡,约他见面。地点定在雾州,就说你想谈谈段新华的案子,愿意提供线索。
第二,把你手里所有关于雾州利益网络的名单、账目、关键证据,复制一份给我。
不要原件,复印件或电子版就行。
第三,准备好钱。我要五千万,现金,旧钞,不连号。三天后,我会让人来取。”
这一系列要求,令李真阳直皱眉头。
李真阳道:“五千万?短时间你我去哪弄这么多现金……”
“李书记,你就别跟我哭穷了。”许继军淡笑:“你在海外那些账户里,随便一个零头都不止这个数。五千万,买你的命和位置,不贵。”
李真阳脸色变了变,咬牙没反驳。
“那就这么定了。”
许继军重新戴好口罩,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李真阳叫住他:“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真的只是为了项母和你父亲?”
许继军在亭口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夜风灌进亭子。
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良久……
他才缓缓开口:“这四年,我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眼睁睁地看着许家倒台,看着曾经的朋友变成敌人……有的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
他顿了顿。
又道:“我想重新站在阳光下,哪怕那阳光是借来的。因为我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她需要阳光。”
说完,他迈步走入夜色,很快消失在悬崖边的小路上。
李真阳独自站在亭中,握着那个一次性手机,久久不动。
亭下的沧澜江奔流不息,发出永恒的轰鸣。而他的命运,从今夜起,将再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