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戴罪之身,便是要说,又有谁人听?”
她的面色倏地黯淡:
“夫君不在也罢,换了旁人,还有儿子可依靠。可我……”
难言的愤懑与失落弥漫开来。
林妩心中叹息,静默少许后,才又开口:
“宁夫人,本宫与宁国公,绝无任何私联,你若想从本宫这儿得到他的消息,只能失望了。”
“但本宫从前随夫出征,在塞北亦有些人脉。”
宁夫人听得“塞北”,浑身一震。
“公主,你的意思是……”
林妩探手入怀:
“有人托本宫,给你带了一封……宁世子的信。”
寒儿的信!
宁夫人双眸瞪大,死死盯着林妩手中那白色信件,嘴唇颤抖:
“真……真的吗?真是寒儿的信?”
她一把夺过来,上头“母亲亲启,不孝子敬上”几个大字,刺痛她的双眼。
“是寒儿的字迹,真是寒儿,是他!”她颤抖双手捧着薄薄一张纸,如捧世上最珍贵也最脆弱的珠宝,流下泪来。
“没想到,没想到公主你竟肯帮我带信……”宁夫人的眼神都变了,充满感激。
但林妩眨了眨眼睛:
“不是本宫,帮你带的另有其人。”
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但她林妩不是雷锋。她不但要留名,还要留下感恩的心。
“你要谢,就谢谢林妩吧!”她理直气壮地说。
宁夫人:……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马上跟死了十年一样僵硬。
她面色骤白,将信件抓得都皱了。
“公主,你这是何意?”
“那贱人林妩,背叛国家,又坑蒙拐骗哄走了我儿,害得我宁氏深受其累,宁国府与她不共戴天,谈何相谢!”
那副应激的样子,全然忘了自己方才捧着亲亲儿子的信件多么热切,好似“林妩”二字是什么洪水猛兽。
林妩也是服了她了。
“宁夫人。”她语重心长:“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你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林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