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出的地也买下来吧。哦,最好是连青稻一起买,反正也没几个钱。”
张老四:……
这姑娘割起稻子是个老手,但讲起田地怎么像个傻帽?
她到底懂不懂地?
庄头在旁边听了老半天,也陷入不知该如何体面拒绝的为难。
直到冰冰凉凉如蛇信子舔过耳膜的声音响起:
“你就听她的,向刘小姐转述吧。”崔逖淡淡道:“顺便,也帮崔某带一句。”
“随波逐流的尽头是深渊,人生在世,只需明了一事。”
“你,是否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崔家有难时划清界限,逃出生天时自称寡妇,孤苦无依时做人续弦,流言四起时卖地求生。终其一生,都要被红尘俗世的洪流推着前进吗?
崔逖言尽于此,不再说话了。
他可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
若单是林妩说,倒没什么,但是崔逖竟也发话了,张老四和庄头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确实非常敬重崔逖,在他这么说后,便唯唯诺诺地去了。
林妩三人留在庄子上一座小庄园里,看着几个佃户婆子给他们收拾房间,气氛莫名诡异。
“咳咳。”靖王终于发现娃娃亲的笑话并不好笑了,只能跟林妩尬聊:“王上,既是朝廷新策,要改稻为桑,你为何让刘小姐反其道而行之?”
林妩却笑笑:
“改稻为桑?朝廷新政?谁说的?”
靖王一愣:
“方才……”
“你听两个下人说,两个下人听刘小姐说,刘小姐听她的未婚夫说,而她的未婚夫文老爷,又是听谁说?”林妩不以为然:“既是风声,那便是没有确信。”
“而且,你没看方才那王老爷的样子?”
“他对沙汀地价如此熟悉,又有这般肚量能将刘小姐的地全数吞下,想必胃口不止于此。而他临时反价,大约就是奔着这波出地潮而来,拿准了氏族不得不低价出手。”
“他为何有这般能耐,又如此笃定?难道他到手的地,不用改稻为桑?”
靖王也发现不对了:
“若他是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