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地方立足。再者边境战事频发,朝中一直有要向北地开战的传闻,万一开战,必定向世家大族加倍征收军粮。”
“你们此时将粮提前收割了,亏损至少三成,万一征粮,岂不有压力?”林妩问。
张老四先是被她张嘴议论国事给吓到,连忙摆手,四下张望之后,才压低声音:
“小姐!这些国家大事,草民不懂。但我们小姐说了,这粮不割不行,不单粮,这地也得割了,留在手里,就是个烫手山芋!”
“因为呀,我们姑爷在朝中有关系,早早收到风声,朝廷又要对世家下手啦。这回,推的是什么,改稻为桑。责令所有的土地主,限期整改完毕,否则将重罚。”
“若是小的土地主,撅了这稻子,移栽些桑树倒也没什么。可我们家这么多田地,哪儿干得过来?就是想干,也没那么多桑树可移栽呀。”
张老四越说越痛心:
“为今之计,只能将土地卖出去,不在自己手里了,好歹不用担这些事……”
“改稻为桑?”靖王对国策最是熟悉,但这个词却令他陌生:“这什么玩意?”
张老四其实也不清楚,只能将从刘家女那里听来的一次半句照搬:
“说是大魏将与达旦交好,达旦人缺少布匹丝绸,我朝可向他们出口布匹,故而要加大桑树种植,多多养蚕纺丝……”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靖王面色微沉。
而林妩,脸色更加令人琢磨不透了。
“你们这收割回来的青稻,价格如何?”她问。
张老四的心更痛了:
“别提了……”
“青稻本来水分就大,比成熟谷子减产三成不止。眼下的粮价还不知怎的,被压得特别低,许多本地氏族都灰了心,连稻也不收割,直接打包送予买地人了!”
“我们家是小姐仁慈,念着送人不如送百姓,准备叫我们收了,以后施给穷苦人,才赔了本在这儿割呢。”
“既然如此……”林妩沉吟。
“那就,替我向你家小姐转达一句话吧。”